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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霟越没想到忘了一道奏折会受到父皇这么重的处罚，他大哭着跪行上前拉扯着怀仁帝的龙袍底摆疾声道：“父皇，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皇看在儿臣初犯……”
“你是朕的儿子！大周的亲王！”怀仁帝奋力甩开他的手喝道：“旁的事朕可以饶恕，可此事关乎千百条黎民百姓的姓命，朕若是因为你是朕的儿子就包庇于你，朕怎么对得起大周百姓怎么对得起太祖所托？”
陈霟越还要再求，可怀仁帝此刻正在气头上哪里容许他多说？“来人！”怀仁帝对外扬声，紧接着对听命走进来的锦衣卫道：“拖下去！”
陈霟越就被毫不容情的锦衣卫连拖带押的弄了下去。
“汪渊，”怀仁帝转向汪渊，“此事虽是那逆子有错有先，可你身为中极殿大学士也无可推托。”
“臣自知罪无可恕，”汪渊伏地磕头，态度虔诚，“请陛下准许臣告老还乡。”
怀仁帝神情微顿。他并不想让汪渊告老，可南阳一带几千百姓却必须要给一个交代。
沉默了一刻，他冷声道：“朕，准了。”
“臣谢主隆恩。”汪渊再次伏地。
怀仁帝对成安摆手，成安急忙上前将汪渊扶起。
跪了这么久，又年事已高，汪渊早觉得下半身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靠着成安的力道站起身，他再次对怀仁帝深施一礼，“草民，告退。”
怀仁帝微微颌首，转而对旁边小太监吩咐道：“传旨各部觐见、宣齐王秦王进宫……”
“汪大人啊，陛下这也是没办法了呀！”成安扶着汪渊慢慢走出乾清宫，在他身边低声说道。
汪渊颤巍巍的颌首，“老夫已经告老，公公再不可如此称呼老夫了。”
说着站住脚，举目望着巍峨的宫殿，“老夫能理解陛下，没有及时将南阳的折子呈给陛下，是老夫失职，陛下得给那几千百姓一个交代……。陛下没有降罪老夫，反而容许老夫告老，老夫对陛下，感激涕零。”
成安颌首，“您能想通这一层就不枉陛下这么多年对您的信重了。”
二人边走边说，成安直将汪渊送至乾清门才停步，招了两个小太监过来吩咐他们送汪渊出宫。
汪渊对成安谢了又谢，又与成安告辞，这才让两个小太监搀扶着慢慢往外走。
途中遇到进宫的齐王，齐王自然而然的问询一番。
“二皇兄之错反而要连累汪老，”齐王感叹，“连累汪老了。”
汪渊摇头道：“为大周江山社稷，汪某心甘情愿。”语气里陡然有了几分凛然和坚毅。
齐王目光深邃，抬手轻轻拍了拍汪渊的手臂，对汪渊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去。
目送着齐王，直至齐王的背影消失在乾清宫大殿门内，汪渊才低声吩咐两名小太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