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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你……”男孩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薄怒,晕着那略显苍白的脸都多了些血色,白中透红,像是玉瓷器上刚刚晕染上的色儿。
可是没等他说完,房间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铃声,隐隐约约,冈琦直树听得不真切。
不过凑在他面前的女孩却突然变了脸色,刚刚扬起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眉眼间的冷傲与不耐烦涌上了眉梢,连带着身边的温度都冷了一些。
她的手瞬间从冈琦直树的下巴上收回,撑着桌子站在了地上,随后转过头对他说道:“你应该回去了。”
那样的神态,就像是在对待一直遛弯突然被迫结束的宠物狗——这让冈琦直树感到一阵不爽。
雾眠从一旁抽出轮椅,扶着冈琦直树坐在轮椅上,将他送回了之前一直关着他的房间。
锁链重新锁回床角,男孩无力地撑着床面,看着女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雾眠到不担心他上不了厕所,药效一会儿就会消失一些,足够支撑着他去上厕所了。
将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她站在门口对冈琦直树说道:“乖乖待着,不要闹,不然……就没有晚饭了,明白吗?”
“等等!”眼看着女孩就要将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他的声音有些急切,“可以……可以不关灯吗?”
这间房子没有窗户,几乎就是个幽闭室,每次雾眠离开时伴随着也是光明的离开,这让冈琦直树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雾眠看着他,男孩那双小鹿般温柔可爱的眸子也充满渴望地看着她,那点点的期盼像是揉碎了
撒入银河的星辰,只折射出雾眠一个人。
那刻,雾眠有种感觉——她就是他的全部。
以高傲的、强势的、暴虐不近人情的掌控者的姿态,占据着他的眼眸。
她撇过头,没有回答他。
可是就在她脚都踏出去半步时,男孩再一次叫住了她:“那……那你记得给我洗脸!”
如果他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话,他可能没有那种渴望。
但是他现在清醒了,那种被扔在黑暗中,没有任何声音任何活物的感觉,能将他逼疯。
这个封闭的空间,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书籍,让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他不记得这是他被带走的第几天了,甚至有时候在黑暗中,他都察觉不到自己是闭着双眼还是睁着双眼的。
他需要,也必须保持有人陪伴的感觉。
哪怕是隔空跟他说一句话都好。
而眼前能够实现这个的,只有她——这个将他关在这里、逼迫他成为模特、甚至是虐待他的女孩。
这一次,雾眠回应他了。
“好。”她没有看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房间也再次陷入了黑暗。
男孩清瘦的身影一点点淹没在浓黑中,她几乎还能听见他挣扎时的锁链声响,那样害怕又急切,却又只是徒劳。
黑暗中,男孩脸上的情绪再次收敛,全然不复刚刚那个可怜的样子。
他歪着头,手指轻轻摸着床沿,然后挪到了床边的桌角上。
他的手指反复衡量着桌角的尖锐程度——但他不得不承认,女孩很小心,桌角都是磨钝了圆形,哪怕他摔倒,也不会弄伤他。
还有什么呢?
还有什么是能够伤害到他的呢?
冈琦直树的呼吸声轻轻地回荡在空间里,他本来不对活着抱有什么期待的,毕竟之前这个女人看向他的目光简直就是像疯子一样,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讨好一个绑匪,顺从一个绑匪,让她放松警惕,再杀死她……兴许这样可怜又冷静机智的受害者经历,还能让他更加被人怜爱,得到更多人的青睐。
一想到这里,冈琦直树那双了无生趣的眸子又亮了起来,他的胸膛似乎因为主人的兴奋而难以克制地剧烈起伏着。
他的手握住锁链,支撑无力的身体摸索到了床角,西索的声音没有停止,像是阴暗角落里跑出了一只老鼠……
雾眠看着监控,画面里一个穿着深色大衣的短发年轻女人正扬着笑脸朝着摄像头挥手,时不时拨弄一下卷发的发尾,似乎等待得有些不耐烦了。
雾眠翻出原主的记忆,了解到了这个女人叫铃木美佐,也是原主为数不多接触认可的人。
她是一家漫画社的编辑,原主在这家漫画社上刊登过一些恐怖短篇漫画,引起了很大的争议但是同样也给这家漫画社带来了很大的热度,有一段时间还火了一把。
只是原主并不上心这些,她本就社恐,喜欢的不过是将画稿发在网上,跟粉丝偶尔互动的感觉,她也不缺钱,所以漫画火了之后她也没有正常更新过,一个月更新一个故事就算得上谢天谢地了。
这段时间本来应该是她为数不多的交稿的日子,但是原主绑架了冈琦直树,有了这么个可爱的“新玩具”,她哪里还记得那小漫画。
原主与铃木美佐关系不错,原因是有次原主自杀跳楼的时候是她劝住了她,也是在美佐的支持下,原主开始画漫画的。
美佐看出了原主的价值,原主也无所谓什么名声钱的,就把自己那些零碎的画稿都给了美佐,美佐再一定加工后制成了完整故事发表,也赚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