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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法听到是春舟自己应下亲事还是有点诧异,“我以为,春舟非守珏大师兄不嫁的……她以前说过她想和大师兄地久天长。”
“哪有那么多地久天长,更多的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无过微哂。
“单就聘礼来说倒是很大方,珠宝首饰,奇药珍器不少,我都没要全都给春舟做嫁妆了。她娘家势弱,本就是利益相连的婚姻,更不能让夫家瞧不起人。”
无过点头,算认可了守德的做法。
“那现在怎么办啊?”妙法挠挠脸颊:“我以为能赶在成亲前阻止春舟,结果现在亲都结了,这,我们能做什么?”
“剑谱和心法口诀如约给了吗?”无过忽然发问。
守德摇头,“春舟前些日子传信说,她要先练,练完再送回来。”他从袖中拿出信笺,展开来上面的确是这样写的。
“我今早收到的。”
无过眸色沉了沉:“所以你就信了?”
“当然不,春舟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若不是你们来了,现在我都在去甘霖庄的路上了。”守德恼怒的捶桌子。
“如此,那我们倒是顺路了,我们一起去。”无过提议,但妙法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不是提议,而是半强迫的命令。
守德也愣了一下,“凭什么?”他没好气的喷了一大口鼻息:“你们是魔,我和你们混在一起算什么?!我们要是去了这不是让夫家更瞧不上春舟吗!”
听守德这样说妙法都忍不住点头,她对人情世故不太懂,但是好歹明白现在无过身份特殊,可不是个让人欢迎的客人。
她悄悄扯了扯无过的衣袖,无过在桌下伸手精准的捏住妙法的手,捏了捏。
“你以为现在的情况还有时间计较什么身份,夫家瞧不瞧得上吗?”无过伸出手指点了点黑漆桌面,“春舟绝不是那种想把剑谱和口诀扣下自己先练的人,那就证明现在出现了意外。最大可能就是他们并没有兑现承诺,更有甚者我认为他们对春舟不利。这样的情况,你还计较身份?更何况,甘霖庄上下两百多口人,你就一人,万一发生冲突,你这独苗都没了,清泉观就真的就此覆灭了。”
“你放心,若是起了冲突,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尽可以让我来,绝不脏了你正派人士的手。我是魔尊,做点什么坏事,算不得什么,你可就不一样了。”无过缓慢的搓了搓手掌,他修剪得平整云润的指甲盖在雪里泛起莹润的光,骨节几不可见,这是一双优雅的手,也是一双可以杀人不见血的手。
一番话说得守德哑口无言,他不得不承认无过是对的,从任何方面来想无过一起去都是最好的选择。
“好!那就一起!”守德一拍桌子站起来,他也不是个纠结的,春舟的事情火烧眉毛,的确没给他矫情纠结的时间。
无过拉着妙法从椅子上站起来,再一挥手,那红伞、屏风、桌椅棋盘统统消失了,剩一缕荔枝残香证明它们曾存在过。
“我们先去看看守行,你在大门口等我,或者等不及先下山也行。”无过说完也不等守德回答,拉着妙法就去了后山。
后山多了一片梅林,无过轻易的在梅林里找到了守行的碑,他站在那里看了片刻,唏嘘道:“守行师兄在这么大个个子,没想到现在只有这么高了。”他比了比半人高的墓碑。
妙法挽住无过的胳膊,整个身体靠了过去,在冬日里像个小暖炉一样,热热软软的。
“我知道你和守行师兄感情不错。”
“……不及守德。”
妙法歪头看他:“我看你对守德态度挺好,他捅了你一剑你不生气?”
“生气。一想起来那一剑就心口痛,”无过抚了抚心口的位置,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但我选择算了,让我真的去杀了他我也做不到。若我真的举剑了,见了人血后就回不去了,那我就真的变成魔尊了。所以不论他现在要如何,我都只能任打任杀。”更多的他没说,虽然自己在清泉观时觉得自己是游离在外的边缘人物,可离开清泉观后他发现自己就在无处可去,更何况十六年的光阴,哪有那么轻易就放弃。
如今他回来,一草一木都历久弥新,熟悉可亲。
无过掩饰般低头:“是不是很可怜?”
妙法重重点头。
“我保护你!”她煞有其事地拍拍胸口,神情倒是认真。
“嗯,那就还请你仔仔细细的保护我了。”无过笑起来,明亮的眼中再没有愤怒和恨意。
他们没有耽搁太久,很快就回到了清泉观门前,守德就拿了一把剑,连个包袱都没有,一人孑孓的立在寒夜里。无过举目看向清泉观的牌匾,他去都京那次就是在这里和众位师兄道别的,一别两年物是人非了。
“走吧。”无过缓步下了几步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