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遇到这个人。”
宋程程撇嘴。
程卫国收回视线，“你认识这个人？”
“一个贪得无厌的暴发户。”宋程程不屑道。她觉得她妈会认沈沛当儿子，就是被沈沛给骗了。
程卫国闻言，对这个人自然也没了好印象。
原本还觉得面善，如今倒是没什么想法了。
倒是文婉又看了一眼沈沛的背影，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的想法。
如果是别人，只会以为是遇到一个长得像的人罢了。这世上长的像的人是那么的多。完全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但是文婉不一样，她是知道真相的人。且也是陪着程卫国变老的人。
所以对于这个和年轻时候程卫国外形很像的人，心里就有些猜测。
“不会是那个孩子吧。”
不会吧。
文婉不敢想。因为这些年，她都当那个孩子已经没了。
那么大雪天里。怎么会没死呢？
“文婉，你怎么了？”程卫国看她魂不守舍的，问道。
文婉惊了一下，然后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着这事情该怎么办。不知道云音会不会帮我们一把。”
“会的，她是个善良的人。”程卫国道。
在他的记忆里面，宋云音除了后来神志不清的时候，其他时候，都是一个与人为善的人。
如果当初不是特殊原因，他也不会放弃宋云音的。
可惜一切都是命运捉弄。
倒是宋程程有些不看好，“爸，文阿姨，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我妈可能和你们记忆中不一样。”
程卫国道，“哪里不一样？”
“就是……她对我也不好，不喜欢我。我觉得她对程家应该还是有恨的。”
程卫国笑道，“没事，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程程，这些年委屈你了。”
宋程程眼睛红了，紧紧的抿着嘴。
看着这一副父慈女孝的样子，文婉暗自鄙夷。
……
沈沛在省城这边安排好了工作，又和徐总一起把相关的关系都走通了。这意味着可以正式动工了。
徐总都佩服沈沛这个行动力。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人，想到什么就立马去做了。丝毫不拖延。
说要去下面的市里谈生意，立马就去了，还能把生意谈成了。
这也让徐总心里庆幸当初和沈沛的合作。
有这么一个得力的合伙人，他对这个生意非常的有信心。
为了让沈沛知道他也是在为这个生意付出的，这次沈沛来省城需要为项目走的关系，都是徐总去走的。然后沈沛出钱请吃饭。
一切办妥之后，沈沛出发回县城了。要和家里打声招呼，后面他就又要出差了。
他开车回县城的时候，宋程程也开着车带着程卫国和文婉一起去县城。
而且宋程程他们这边还比沈沛快一步到县城。
越是接近这个县城，文婉就开始坐立不安了。
因为她还记得当初这个县城。
当时宋家老两口就是到这附近的农场工作。然后病逝在农场。
她当时也是利用这个消息，开车带宋云音去看宋家老两口最后一面。
然后途径这个县城的时候，宋云音发作了……
宋云音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
难道宋云音还没放弃？
正想着，三人已经到了宋云音家里的外面。但是这会儿宋云音在隔壁沈家看孩子。
开门的是家里的保姆。
看到宋程程来了，保姆就去隔壁喊宋云音。
“程程来了？”宋云音正在逗孩子，逗的孩子一乐一乐的。
听说宋程程来了，她就和大伯娘打了招呼，往自己房子那边去。她正好要找宋程程呢，想带宋程程去看看她亲妈。
然而刚推开门，她就愣住了。
因为跟着宋程程一起的，还有两个人。
虽然这两人年纪大了，但是宋云音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程卫国也站起来了。虽然多年过去了，但是显然，宋云音本人的气质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云音。”他饱含复杂感情的喊了一声。
但是宋云音没给他眼神，而是激动的看向文婉，“你来做什么，你是不是还想伤害我的孩子？”
文婉担心道，“云音，你怎么这么多年，疯病还没好啊。”
“我没疯，疯的是你。你扔了我的孩子。你怎么又找来了，你是不是又想伤害他？”
这些年来，宋云音虽然并不是真的疯了，但是因为长期绝望，让她实际上也确实有些精神上的疾病。只有在心境平和的时候才会显得正常。一旦看到让她难以平静的人，这情绪就激动起来了。
程卫国道，“云音，你不要闹了。我们当初离婚并不是因为你生的是女儿。我不是那么重男轻女的人。再说了，当时我们也能继续生。当时我们的分别是因为其他的特殊原因。你听我给你解释。”
“我不想听你们说话，你们赶紧走。离开这里！”宋云音激动道。“你们赶紧走开，不要在我家里。不要留在这里。我不想见到你们。”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儿子的。
当初但凡她没晕过去，有点力气，她都不会和自己的孩子分开这么多年。
宋云音想起往事，心里越来越激动。
宋程程见她这样，心里难受极了。不是因为自己贸然带人来，让宋云音发病。而是觉得自己对母亲宋云音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原本因为她爸来了，和妈解释清楚，一家人都能好好的。
结果她妈对儿子的执念竟然这么深，连她爸都不想见。
“妈，你别闹了。我爸来了，你能不能好好听我爸爸讲话？”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们都赶紧给我走。不要想欺负我的孩子。要不然我和你们拼了。”
保姆见状，赶紧给宋振南打电话的。
然后立马来守着宋云音，深怕她发病，又劝程卫国他们走人，“请你们走吧。”
程卫国看着宋云音这样，心里也难受极了的。
他没想到，宋云音竟然还没好。
想着当初挺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可哪怕他失望，也不能这么走了。因为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宋云音了。“云音，你听我和你慢慢说，没人伤害你的孩子。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爸妈当年说的那些话都是因为形势所迫，他们不是一定要孙子的。你有没有儿子，都没关系。你看看程程，这是我们的女儿。”
“我有儿子，我有儿子!是她害了我的儿子！”
宋云音喊道。
外面，沈沛也回来了，停好车就赶紧往家里走，手里还拎着给家里人买的好吃的。路过宋云音家门口的时候就听着里面的吵闹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