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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前厅，罗老夫人就有些如坐针毡了。
而陆杳杳呢，还是轻松惬意的招呼着对方喝茶。
也不急着开口说事，这就让罗老夫人心里更加不安。
等了一会，见她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罗老夫人忍不住了。
“不知县主要同老身聊什么？”
闻言，陆杳杳放下茶盏，转头看向罗老夫人，淡笑问道；“老夫人对现如今东洲的局势如何看？”
罗老夫人一怔，有些搞不明白，她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哦，不对，准确的说是您对现如今东洲世家的局势如何看？”
“世家？”
罗老夫人沉吟了片刻，摇头道；“老身见识浅薄，怕是没办法回答县主这个问题。”
对于现如今世家的局势，她自然是能看明白一些的，但是有些话不能说。
“罗老夫人过谦了。”
“其实您心里有答案的，只不过不想回答，或者说不敢说出来而已。”
此言一出，罗氏心里又是一惊，看向陆杳杳的目光中满是惊疑。
这姑娘真是恐怖如斯。
小小年纪，竟然能看透人心，此等能耐，当今天下同辈之中，怕是没几个能与之媲美。
“县主既已看出，老身也就没必要在遮遮掩掩了。”
同聪明人交流，要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可不好。
“天子这些年很好，东洲在他的管理之下，兴旺之势很明显。”
“但是想要真正的兴旺，世家是头号绊脚石。”
“那老夫人觉得你们彼此之间谁会赢？”
陆杳杳再次询问。
她这话却让罗氏有些诧异。
“县主不是陛下一派？”
在她看来，陆杳杳可是一直都在帮着陛下，并且还得到了陛下如此厚赏，那妥妥的就是天子一派的人。
但是现在她却说你们之间，这明显就把她排除在了外面。
这让罗氏就有些看不明白了。
“我不过一介乡村女流，怎敢高攀？罗老夫人太看得起我了。”
“不过是自保而已。”
闻言，罗氏沉思了一下，确实，陆杳杳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徐昭个高家。
人起初不过是老老实实的在庄上过着小日子。
是徐昭非要把人弄回京城，然后又一系列的针对。
真正把陆杳杳退到现在这一步的，还是高彦明，当初如果不是高彦明设计陷害陆家，陆杳杳也不会为保陆家进献那些东西。
想到这些，罗氏心里升起一抹郁闷。
“我不想惹麻烦，但是麻烦总是来找我，逼不得已而已。”
“董家是为数不多的清醒之人，有些话我也不藏着掖着。”
“世家在如此下去，灭亡是必然的。”
罗氏惊得站了起来。
这话可是有些吓人啊，不过片刻之后，她又坐了下去。
“不知县主为何会有如此感觉？”
“很简单啊，您刚不也说了，世家是阻拦东洲大兴的绊脚石。”
“不过呢，你董家倒是不错，虽然会有所损失，但灭亡倒不至于，不过别的几家可就不怎么好说了。”
她这话倒不算无故放矢，董家主要的营生是造纸和印刷，手里掌握的读书人不少，在仕林的名望非常高。
而且他们还很清醒，只要不犯傻，虽然会有损失，但是不会覆灭，甚至说是弘文帝都不会希望看到他们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