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之一顿，一时间却反应不过来简宁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宁也没打算让林涵之反应过来，直接挑破了：“我来卞脑研只是为了科研，许师兄知道这件事，顾总也知道。”
说着，简宁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挑的幅度越发明显：“说起来，之前签订合作的时候，他们俩还相谈甚欢。”
究竟是相谈甚欢还是刀锋剑影，简宁在心中暗自打了个问号。
林涵之抿了抿唇，立刻转移了话题：“那那篇论文，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简宁茫然。
“就是你发表的那篇论文，通篇都是在说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针对我？”林涵之说道后面，语气不由地尖锐了起来。
简宁一手撑着下巴，理所应当地解释道：“不针对你，难道还要为你错误的结论鼓掌欢呼吗？”
“你！”林涵之一咬牙，恨不得冲上去咬简宁一口。
然后，林涵之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凑近了简宁压低声音说道：“那明明是你完成的论文，如果不是被我偷了，你难道不是想用这篇论文糊弄大众？”
那篇论文的完成度太高了，数据和结论乍一眼看过去也完全匹配，就连润色也做得差不多了，除了没有填写作者和单位，剩下的几乎可以直接拿去发表论文了。
简宁想了想，有些新奇地问道：“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把那篇论文发表了呢？”
“如果不发表，为什么要写出来？”说着，林涵之顿了顿，看简宁的眼神仿佛透露出她认定了简宁和自己就是半斤八两，“一个失败的实验数据，结果还写成了论文，不就是想要糊弄大众吗？”
简宁收敛了笑容，难得冷了脸色：“你是什么想法，我并不在意，但那篇文章，一开始就是被我作废的。”
“鬼才信，那篇文章被我发表了，你当然怎么说都可以。”林涵之一副简宁这是站在道德制高点装模作样的模样。
简宁拧眉：“我的团队要发表的文章今天刚寄出去，排到位置估计还要过一段时间，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看看。”
“而且，我从来没没有说过，那篇文章是我写的。”简宁起身，准备往门外走去，“只有推翻那篇论文的所有论据，才是我的东西。”
和林涵之在实验室耗得太久，简宁已经觉得饿了。
不是简宁写的？林涵之一愣，然后立刻扭头看向简宁的背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不是简宁写的，那篇论文是江陵玖亲自偷出来的，还是和神经科学相关的内容，怎么想都是简宁的实验啊。
简宁她……
突然，林涵之想到了另一件事：“江陵玖曾经说过，那段时间简宁因为网络上沸沸扬扬的绑架事件，一直没有出现在顾诚医院，而那篇论文，是江陵玖从医院的电脑里拷贝出来的。”
当时在医院里的，不是简宁，是柯景。
那篇论文的作者是柯景？
怪不得简宁说完成度那么高的论文都不打算发表，原来是柯景走完了整个科研的所有步骤，让简宁过目的时候却发现了这个疏漏，这才说不会发表的。
怪不得简宁说只有推翻那篇论文的论据，才完全是她的东西。
想通了这一点的林涵之，突然浑身一抖，后退两步，贴着墙壁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一个月后，柯景的论文如期发表。
柯景拿着拿着杂志在住院部的走廊里飞奔：“宁姐！宁姐！”
简宁刚结束一场手术，从电梯间里走出来，一边活动头颈一边皱着眉轻声斥责：“医院走廊里奔跑喧哗，你医院守则没抄够？”
一想起抄守则那暗无天日的时候，柯景连忙急刹车，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简宁面前，然后把早就翻开的那一页杂志摊在简宁面前：“宁姐，你看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