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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吃饭的时候,温茗挑拣了一些学校里的趣事一一讲给她听,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认真的听完后,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苏梅在医院闷得久了,难得出来一次,又听了温茗精心摘出的校园趣闻,高兴地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纯真孩子一般。
两人边吃边聊,说说笑笑,气氛无限融洽,恍惚中,忽然会有一种一切悲剧都从未发生过的错觉。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一顿饭吃完,温茗将苏梅送回了医院。
回去的时候刚好被陆医生撞个正着,被陆医生抓去办公室教育了好一顿,保证以后绝不任由她胡闹后,才终于离开了医院。
其实温茗大概能猜到,陆医生应该把苏梅的身体情况都跟她说清楚了。
毕竟她虽然是苏梅的直系亲属,却只是一个未成年人。
在生命的抉择面前,未成年是没有足够的决策权和话语权的,两人身边又没有其他的亲属,只能把一切都告诉苏梅。
即便后续的治疗痛苦又难捱,但温茗知道,就算是为了她,苏梅也绝不可能放弃治疗。
但越到后期,她只会愈加形容枯槁。
应该没有人希望在女儿脑海中留下的全都是病中憔悴阴郁的印象,所以她只能趁着尚能像正常人一般外出游玩、进食的时候,把自己快乐的笑容印进女儿的心里。
公交车从远处缓缓驶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温茗从包里翻出帽子,随意的扣在头上,迈步上了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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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茗并不知道,教育完她之后,陆医生转身就去了苏梅的病房。
刚一走进病房,就看到苏梅倚坐在病床上,单手按着胃部,脸色苍白。
见陆医生来了,她很勉强的扯了扯唇角,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能麻烦陆医生帮我拿一下药吗?”
陆医生的脸色很难看,却还是从床头柜里拿出药,又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看着她吃完药,陆医生才冷声开口:“把自己折腾了一遍,满意了?”
苏梅能听出他话里的责备和不满,没有医生会喜欢不遵医嘱的病人,她明白。
她无话可说,只能朝着陆医生歉意的笑着。
越看她虚弱的笑容,陆医生就越生气,“我以为温茗是个懂事的,不会纵容你这么胡闹,怎么连她都……”
苏梅的笑容渐渐苦涩,“就因为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才会同意我胡闹啊。”
她不会不了解自己母亲的身体情况,明知道吃下去的每一口火锅菜都会成为折磨母亲身体的利刃,可她还是压抑着所有的难过和心疼,想要满足母亲平凡却又艰难的愿望。
如果不能陪温茗吃完这一顿饭,她可能到死都会为此感到遗憾。
“不仅是今天的事情,还有之前让您跟她撒的谎,都给陆医生添麻烦了。”
一提到这事,陆医生更头疼了。
“我虽然帮了你,但并不赞同你的做法,现在她还以为你至少能活一年,可能坚持一年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你瞒着自己的真实情况,让她连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间都没有,有没有想过到时候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打击?”
“我想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让我能安心,她已经在拼命学习,如果让她知道我很可能只剩两三个月的话,我怕她真的会把自己逼坏。”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放平心态、积极治疗,争取把我的存活期拖到一年,看着她高考,拿到录取通知书。”
陆医生看着她,沉默良久。
他是苏梅的主治医生,但也有自己的孩子。
从父亲的角度,他能理解苏梅的无奈,但从旁观者的角度,他知道,有些问题永远都是进退两难,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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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公交车,温茗没着急回家,而是转身进了一家便利店。
自从上次吃完了家里最后一包泡面,她就一直没去补货,刚好趁着今天心情不好,去扫荡一波。
随手抓了几包薯片、泡面之类保质期长的食物,又拿了几个卤蛋和泡面肠。
反正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里,放假的时候也是隔一周去一次医院,待在家里的时间寥寥无几,她也懒得在吃饭这一方面多花心思。
便利店离她所住的地方还有些距离,温茗腾出一只手从包里拿出蓝牙耳机塞进耳朵,另一只手提着一大包垃圾食品。
老旧的小区沿路灯光昏沉,她对此并不在意,慢悠悠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一阵纤弱的“喵喵”叫声忽然传入耳朵里。
温茗微微一愣,登时停住了脚步,打开手电筒四下照了照。
周围并没有猫咪的影踪,就连刚刚听到的微弱猫叫声仿佛也因为她的停顿而惊停了下来。
又拿下耳机静静等了一会,依旧没有听到其他声响,温茗轻叹了一声,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这才想将耳机重新戴上。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