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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楚烟雨手里握着塑料袋,上面印着某某药店。
她从中拿出棉签与碘伏,在时焱面前蹲下,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脚,观察伤势。
时焱出门时没有穿鞋,袜子也没有,赤足走了一路,全是细碎的伤口。
碘液沾染伤口刺激神经引起疼痛,时焱猝地回过神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绯红在刹那间从脸蔓延至全身。
“你、你干什么!你有病吗!”
时焱要缩回脚却被用力抓住。
“不要乱动!”她细细挑走陷在肉里的碎石玻璃渣。
“可是……”
这大马路上,她单膝跪在地上给他上药,来来往往的人群向他们投来好奇的视线。
“楚烟雨!”他吼她,头发炸得像刺猬,“你都不知道羞耻吗!”
“那你自己来?”她将沾了碘液的棉签递给他,发出怀疑,“做得好吗?”
“我怎么做不好了!”时焱一把夺过来,脚搁到椅子上,弯腰涂药水,他动作幅度大,一下子抹
了大片,疼得龇牙咧嘴。
楚烟雨无奈道:“还是我来吧。”
“不要!老子做得可好了!”
见时焱态度坚决,楚烟雨便由着他来。
楚烟雨将塑料袋摆在时焱旁边,问他:“你穿什么尺码的鞋子?”
“42。”
“坐在这里等我。”
说完楚烟雨跑走了。
时焱不想乖乖听话,但刚涂了药水的脚重新弄脏有点浪费,况且大白天没穿鞋去哪儿都丢人。
可是,他留在这不就等于听她话了吗?
思前想后的时间,楚烟雨已经回来了,手里拎着双新鞋子。
普普通通的黑色帆布鞋,没有什么牌子,是时焱平日里绝对看都不看一眼的类型。
时焱的目光缓缓移到楚烟雨的脸上,她来回肯定用跑的,大口地喘息着,额前的发被汗水打湿,贴着肌肤,她眼眸却很平静,像是没有风的天气。
时焱想起了之前说过她廉价的伞,就算是难听的话,也无法使得那双眼里浮现波澜。
即便知道她并不在乎,但这次,他到嘴边的话还是给咽了回去。
楚烟雨在他旁边坐下,顺手拿过椅子上卷成一团的纸团摊开。
时焱的数学月考卷子。
他低头继续涂药,她看着卷子,地铁还未进站,汽车还未鸣笛,路人还未走近,一瞬间宁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她听不见的加快的心跳声。
时焱偷偷瞄了眼楚烟雨,她专心致志地看他糟糕的考卷。
他的分数在她眼里很可笑吧。
他连她一半的分都考不到。
楚烟雨每一道题都看过来,最后她下了定义:“嗯……不错。”
时焱蓦地抬起头:“哈?你在嘲讽我?”
“没有。”
“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分数?”
“42分。和你鞋子尺码一样。怎么了?”
时焱不太确定这句话算不算嘲讽。
“还能怎么了,很差啊。”
楚烟雨怔愣一下:“你居然知道考得差?”
“……”
时焱可以确定楚烟雨百分百在嘲讽他,气急败坏地抢回自己的考卷让她滚回学校。
她没恼,也没走,又捡了另一份考卷,细细地看,看完又换一份,逐一将剩下的科目全看一遍。
看完,她从口袋里拿出了颗糖,仿佛奖励小朋友,轻轻放在他的手心里。
她唇齿间吐出的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敲击在时焱的心上:“进步了,比上次好很多。你很棒,时焱同学。”
他想要的夸奖,竟从她口中听见。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想从她脸上找出点骗人的踪迹。
但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