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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你在找什么?”

一阵轻柔的嗓音震颤和着轻微的脚步声,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祁有岁的身后,如鬼魅穿行暗夜,吓得祁有岁后退半步,  猛地靠在了身后的树上,试图寻找些许安全感,  只觉后背冷汗涔涔,许久才勉强压抑住语气里的颤音:

“是谁?”

他一边说,眼皮一边不安地颤动着,瞳孔微微放大,无措的指尖扣在树皮上,  感受着指腹尖锐的刺痛,紧张地竖起耳朵,  片刻后却只得到风声和沉默。

“”

就在祁有岁在思考报警能不能抓鬼的时候,  一个声音倏然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  逐渐朝他靠近。

祁有岁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感受着后背的冰凉,  眼睛盯得更死,几乎是眨也不敢眨,借着月色,  才方见那说话人的脚尖、大腿和上半身逐渐显露,于月光下,身形细瘦,骨肉匀称。

看样子是个女生。

祁有岁:“”

不知为什么,  他竟然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眼熟,用力喘了一口气,  紧绷的下颌线微缓,  开始在脑海中搜索这个身影的主人,  半晌,才惊疑不定地说了一句:

“黎涔?”

“没想到你还没忘了我。”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笑了一声,完全从树荫里走了出来,素白的指尖还夹着一根点燃的烟,明灭的星火衬的她面容温暖姣好,吐出一口白色的眼圈,哑声道:

“大半夜的,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找什么?”

黎涔抽了烟,嗓子有点哑,乍一听有些男女莫辨,也难怪祁有岁紧张之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

祁有岁看了黎涔一眼,慢慢地放松身体,沿着靠着的树干站直,含糊道:

“睡不着,出来走走。”

“哼。”黎涔一听这就知道是借口,挑了挑眉,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又吸了一口烟,随后慢慢吐出,淡色的烟雾飘散在两人相隔的空气中,衬的她微眯的眼睛有些晦暗不明,半讥半讽道:

“难为你还记得我,我这第五任女友当的也不算亏。”

她这话有玩笑的成分在,换做往日,祁有岁说不定还有些骄傲,但如今,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羞耻起来,无措地抠了抠衣角,许久才低声道:

“对不起。”

黎涔怔了怔,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手里的烟都差点烫到手,惊愕地看着祁有岁:

“你说什么?”

“对不起。”祁有岁走上前,认认真真地抬眼看向黎涔,和祁轻筠有着七分像的眉眼里全是真诚:

“以前是我不懂事,但幸好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希望你没有被我伤害到。”

祁有岁和那些所谓女友在一起的时候,都只是顺嘴一说,连手都没有牵过,更遑论亲亲抱抱,大部分也是和平分开,不存在什么太多的恩怨情仇。

“”黎涔没说话,不可置信的双眼片刻后逐渐染上些许饶有兴趣,围着祁有岁转了一圈,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带着气音赞叹道:

“你真的变了好多。”

“早说你离楚却泽远点不就好了,多和别人接触,你就不,搞的大家都越来越不正常。”

黎涔是女孩子,心理年龄要比祁有岁成熟一点,事情也看的很分明,提醒祁有岁道:

“你离他远点,他真的不太正常,看你的眼神我都害怕。”

“”

祁有岁还真没注意过楚却泽看自己的眼神,对方在自己面前一向软糯可欺,摸了摸自己的脸,七分好奇三分疑惑道:

“他看我是什么眼神?”

“想吃了你的眼神。”黎涔现在看祁有岁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一个即将被饿狼叼进窝里还无知无觉的白兔子,叹了一口气:

“你要是没把握治得了他的话,就少和他接触,趁他现在还不可能对你做什么,等到时候他”

话说到一半,黎涔抬起头,看着祁有岁安静黑润的瞳仁,不知为什么,想说的话又卡在嗓子眼里,半天没能说出口,片刻后有些烦躁,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冷声斟酌道:

“反正你自己有数就行。”

“知道了,谢谢。”

祁有岁毕竟是祁轻筠的儿子,不可能被人三言两语就吓出个好歹来,虽然还是没太懂黎涔的暗示,但仍旧弯了弯眉,端的是一副乖巧模样: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好。”

黎涔本来就是想背着舍友出来抽烟的,不期然撞到祁有岁而已,闻言也没多留,正想把这根烟抽完再回去。

但没有想到,刚刚还走出去一段路的祁有岁不知为何,又折返了回来,走到了黎涔的身边。

黎涔瞪大眼,眼睁睁地看着祁有岁伸出手,拿过自己口中的烟,顺手掐灭了,随后又掏出口袋里祁轻筠买给她的没吃完的糖果,拍到了黎涔的手心里,低声道:

“吸烟有害健康,不要抽烟啦。”

说完,祁有岁还冲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他还谨记着那天在宿舍的时候,祁轻筠告诉他不要抽烟的话。

黎涔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看着祁有岁的背影越走越远,双腿一软,踉跄几步坐在花坛边上,随后弯腰捂住了自己发烫发红的脸。

她咬牙切齿地攥紧掌心的糖,捂住胸口,狠狠地闭了闭眼,低声骂道:

“不喜欢我还笑的那么招人,难怪被变态盯上。”

祁有岁才不知道黎涔的抱怨,回到宿舍后祁轻筠和钟雪尽已经洗漱完毕上床睡觉了,两个人的床帘都已经拉上,听起来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祁有岁顿了顿,轻手轻脚地进浴室洗了个澡,随后爬上了床。

楚却泽在床上开着夹子灯背书,虽然很困,但还是一直坚持等祁有岁回来,听到祁有岁上床的动静,赶紧放下书,小声提醒道:

“有岁,头发湿的话要等干了才能睡觉哦,不然会头痛的。”

“”祁轻筠和钟雪尽似乎是睡了,祁有岁不敢拿吹风机吹头发,闻言擦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几乎要怀疑楚却泽在他身上安了微型摄像头,愣了愣,片刻后才慢慢回了一句:

“知道了。”

楚却泽得到祁有岁的回答,心满意足地躺下了,在心里翻来覆去将祁有岁说话的语气和意思品味了一番,随后悄悄在小本子上将其记了下来,抱着本子差点笑出声。

“”

祁有岁隔着床帘,悄悄伸出手指,碰了碰楚却泽被灯光放大微微扭曲的影子,想到今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想了想,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楚却泽,你刚刚去哪里了。”

楚却泽抱着本子扭动的动作倏然一僵,面上的笑意如潮水般褪去,呼吸微微一滞,许久才将本子盖在脸上,看不清表情,闷声道:

“去买了点吃的。”

“哦?”祁有岁饶有兴趣地看着楚却泽翻来覆去像是在紧张的影子,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内心毫无波澜地笑问道:

“买了什么吃的,怎么不给我吃?”

“吃,吃完了。”自己说的谎,哭着也得往下圆,楚却泽大气不敢出,硬着头皮往下编:

“你要是想吃的话,明天我给你买。”

“”祁有岁眼珠转了转,周身的气息低了下去,没说话了。

楚却泽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害怕祁有岁不再理他,倏然从床上爬起来,一下就拉开床帘,正正好对上祁有岁盘腿坐在床上,眉目晦暗不明地看着他的模样。

楚却泽怕他生气,赶紧跳下床,讨好地爬上祁有岁的床铺,拉着他的手小声道:

“你别生气,我真的吃完了,明天再给你买,好不好?”

祁有岁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

“好啊。”

“那你记得买一模一样的。”

祁有岁特地咬了几个重音,饶有兴趣地看着楚却泽紧张到微颤的睫毛,没有再说什么,懒懒地推了他一下,示意他离开,就想躺下睡觉。

往日里,祁有岁一个挑眉,楚却泽都能瞬间解码他的心中所想,如今祁有岁的动作间的赶客意思再明显不过,但楚却泽像是没看到似的,还跪坐在祁有岁的床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祁有岁宽松的睡衣底下露出的锁骨。

祁有岁本来都想睡觉了,但身边传来的目光太过于炽热,以至于他不得不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着楚却泽,含含糊糊道:

“你干嘛?”

“有岁,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吧。”楚却泽抱着膝盖,吸了吸鼻子,将脸埋进膝盖里,只露出一双充满雾气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我爷爷去世了,我一个人睡害怕。”

“”

祁有岁心想我也怕鬼啊,但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楚却泽见他没有立刻拒绝,迅速钻进他的怀里,啪的一声关了祁有岁床头的夹子灯,还得寸进尺般用力抱紧了祁有岁的腰,语气里全是欣喜:

“谢谢有岁,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

祁有岁实在困死了,也就懒得再理他,何况楚却泽腰又细又软,皮肤骨肉匀亭细腻,隔着衣服摸起来像一块温玉似的,祁有岁也就随他便,闭上眼凑合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祁有岁感觉唇角似乎有些濡湿,温热的气息似乎从他的眉心游移到他的脖颈,连啃带咬的,酥麻中伴随着些许刺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抬手抓住了身上人的头发,含糊地说了一句:

“别闹了。”

楚却泽吻他的动作一顿,等祁有岁歪着头再度熟睡过去后,才慢慢抓起祁有岁的手,放到了自己光\\裸的腰上,躺下抱着祁有岁的身躯,侧脸枕在祁忧思的胸膛上,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声,慢慢睡了过去。

翌日。

祁轻筠抱着钟雪尽醒来的时候,宿舍里安静一片。

他拍了拍钟雪尽睡的白里透红的脸庞,示意对方趁儿子不注意先回到自己的床上。

钟雪尽含糊地呓语了一声,小狗似的在祁轻筠的怀里拱了拱,随后将自己裹成春卷,面朝墙那边滚了过去。

祁轻筠看着钟雪尽的背影,带着气音笑了一声,倒也没再逼他起床,打算先去买早饭回来,再叫钟雪尽起床。

谁料刚刚拉开床帘,就看见一向晚睡早起的祁有岁正在床下穿衣服,腰窝处有一圈特别显眼的牙印,不知道是被谁咬出来的。

牙印再偏后腰的部分,因此祁有岁没有看见,但却被祁轻筠尽收眼底,顿了顿,迟疑地开了口:

“你”

祁有岁这时候已经将校服穿好了,闻言,无知无觉地抬头见祁轻筠,还冲他笑了一下:

“早上好。”

自从那夜过完生日谈过心之后,祁有岁整个人就好像变了一样,整个人变的乖巧沉稳了不少。

祁轻筠站在他身边,看着祁有岁和他同步到几乎一致的刷牙动作,吐出水再度漱了漱口,含糊道:

“你昨晚又和那些朋友出去喝酒了?”

不然腰上那个牙印是谁咬的?

“没有。”祁有岁看了祁轻筠一眼,总觉得对方的眼神里含着奇怪的担忧,用毛巾洗着脸,发出含糊的声音:“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学校里,没有出门。”

祁轻筠本想问“那你腰上的牙印是哪里来的”,余光瞥见钟雪尽已经从自己的床上探头了,拼命冲自己使眼色,只能赶紧扭过祁有岁的脖子,押着对方出了门:

“算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祁有岁觉得祁轻筠今天的早上的表现怪怪的,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感觉好像对方的眼神里一直飘着几个大字“儿子你的贞操还在吗?”

祁有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想多了,摇着头和对方回到了教室。

钟雪尽已经先到了教室,趴在桌上把祁轻筠今天早上要早读的内容都认认真真写在便签上,防止对方忘记了。

祁轻筠将吸管插进豆浆里,把早餐递给钟雪尽,小声凑到钟雪尽耳边,低声将今天早上的见闻和钟雪尽说了一遍。

钟雪尽忍住蔓延至头皮的酥麻感,认真地将祁轻筠的话听了一遍,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和祁有岁说话的楚却泽,低声道:

“那儿子不会有危险吧?”

“现在还不好说,他们都还小,人身安全威胁方面的应该不会出现。”

不过长大后就不好说了。

祁轻筠咽下最后一句话,拧着眉,慢慢地翻开书,只觉字从自己眼睛里穿过,却记不到脑子里,索性阖上书,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笔:

“不过这事感情的事,当家长的还是少插手为好,毕竟儿子已经长大了,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我会暗地里注意楚却泽的,尽量不会让他做什么小动作来伤害儿子,但是儿子最终是选择远离还是接受他,我们都无权干涉。”

钟雪尽想到自己和祁轻筠恋爱时,钟知春百般阻挠的模样,眼神一暗,半晌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

“好啦,别老皱眉。”祁轻筠摸了摸钟雪尽柔软的脸蛋,温声道:“你不是说要看病吗,我中午吃完饭午休的时候带你过去。”

钟雪尽闻言弯了弯眉,用力点了点头,声音清脆响亮,像夏日碎冰撞击瓷杯边沿:

“好!”

在午休之前,祁轻筠和钟雪尽还需要上四节早课,在英语课上,英语老师还重点表扬了祁有岁近乎满分的英语试卷,顺便提出希望将他的英语作文拿出来复印,在全班传阅,可惜祁有岁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他那张英语试卷,英语老师只好遗憾作罢,让祁有岁下次半月考的时候,记得把试卷交给她复印。

迎着全班惊叹和崇敬的视线,祁有岁的脸虽然还有些红,但总归也不像是原来那样抗拒了,小声应了声好。

一连几天,祁有岁过于规矩的表现引起了班主任柳成碧的注意,综合考虑之下,柳成碧将本月班级纪律之星的荣誉颁给了祁有岁,还专门在班级近班级后门的墙上开辟了一小块地方,专门来放各种表现好的同学的半身照片。

祁有岁真不愧是祁轻筠和钟雪尽的儿子,基因优秀,一张证件照都给他拍的和明星艺术照似的漂亮,眉目如画,笑起来像一个疏雨海棠般俊秀清隽,惹得经过十班后门的学生和老师都会忍不住被那挂在墙上的照片吸引的多看几眼,没多久,慕名来看祁有岁的学生越来越多,几乎都要传到初中部了。

但没多久,祁有岁挂在墙上的证件照就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见了,和他爸妈的遗照以及丢失的英语试卷一样,再次消失的无隐无踪。

祁轻筠倒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觉得那么多人从后门经过,顺手被人拿走了也是正常的。

眼看着祁有岁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祁轻筠趁热打铁,给对方报名了下月初的校文艺节的汇演,到时候要是登台表演表现的好,可以选送南港青年剧院,在全市各中小学校元旦文艺汇演那天表演项目。

祁轻筠倒不指望祁有岁能怎么扬名四方,他主要是想让祁有岁忙起来,有事做,多和正常人接触接触,对方就不会成天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难以自拔,变成一只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发霉消沉的小蘑菇。

眼看着儿子这边已经安置好了,不需要他怎么操心了,祁轻筠就打算带老婆去治治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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