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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我那年是自杀死的。”

钟雪尽的声音很轻,  像一滴墨散进了清冷的池水里,短暂地在空气中漾起淡淡的涟漪,落在祁轻筠心中却重若千斤,一度让他呼吸不上来:

“所以你”

祁轻筠正想再问下去,  躺在床上的祁有岁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翻了个身,  随即一脚将被子蹬下床去,  发出咯吱咯吱的晃动声。

他墨眉轻蹙,干裂黏连的双唇动了动,似乎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祁轻筠见此,语气一顿,  立刻上前捂住了钟雪尽的唇,食指抵在唇角,摇了摇头示意钟雪尽不要出声。

钟雪尽见此,  乖巧地点了点头,  随着祁轻筠一起,走到祁有岁床边,伸手探了探祁有岁的体温。

祁有岁身体烧的很烫,  所以在接触到祁轻筠的掌心的时候,莫名感觉到一阵舒适的凉意,令他忍不住像猫崽子似的蹭了蹭祁轻筠的掌心,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祁轻筠的那一刻含含糊糊道:

“爸爸,  你回来了”

“嗯,刚回来,  哪里不舒服,  和爸爸说说呢?”

祁轻筠声音很温柔,  像杨柳畔的微风拂过脸颊,无端让人安下心来。

祁有岁只觉眼皮子沉重的睁不开,瞳仁涣散,余光里都是如同老胶片电影般模糊的剪影,只凭着本能道:

“我好渴”

祁轻筠将桌边放着的药瓶拧开,倒在掌心,另一只手将祁有岁从床上扶起来,无声示意钟雪尽去给祁有岁倒一杯水。

冰凉的水入喉的那一瞬间,喉咙里的灼烧感才有所缓解,祁有岁蜷缩在祁轻筠的怀里,鼻尖充盈着对方身上清新的薰衣草洗衣液香味,忍不住伸出指尖,虚虚地揪住了祁轻筠的衣角,眼泪顺着俊秀的脸庞滑了下来,半是迷糊半是难过般呢喃道:

“爸爸我想我妈了”

“我妈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好想他”

祁有岁是有些烧糊涂了,病中的脆弱感让他完全只凭本能行事,将脸埋进祁轻筠的脖颈,明明是个恣意张扬的半大少年,此刻却像大雨天里找不到家的动物幼崽,惶惶然不知该往何处去,抽泣地在祁轻筠怀里要妈妈,嗓音断断续续的:

“我好想我妈”

“”

祁轻筠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一眼床前站着的、有些不知所措的钟雪尽,慢慢地伸出手,示意对方过来:

“音音,你来。”

钟雪尽踌躇了片刻,到底还是犹豫地坐了过去。

祁轻筠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自己,随后将睡着的祁有岁抱到了钟雪尽的怀里。

祁有岁在找到钟雪尽的那一刻,立刻钻进了钟雪尽的怀里,呜呜咽咽小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滚烫的眼泪顺着钟雪尽的衣领掉了进去,像小时候那样,慢慢用额头蹭着钟雪尽的脖颈,试图找到些许安全感。

钟雪尽顿了顿,抬起手,缓缓抚摸着他的头发,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小声地给祁有岁唱着小时候常给对方唱的入睡曲子,直到祁有岁在睡梦中也不哭了,才低下头,慢慢用指腹擦去对方眼角的泪水。

祁轻筠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他们身边,伸出双臂,将母子俩都环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钟雪尽的额头,等着祁有岁再次熟睡过去,因为药效发作,烧也逐渐退了,祁轻筠才重新给祁有岁盖上被子,悄声拉着钟雪尽离开了房间。

夫夫两人为了避开人群,单独谈话,离开主宅,来到了主宅侧后方的花园里。

花园里开满了钟雪尽喜欢的望鹤兰和白山茶花,一眼望去如同波涛云雾,雪海腾鹤,美不胜收。

有一处秋千架,祁轻筠便在秋千架上坐了下来,掌心拍了拍,示意钟雪尽坐在他身边,钟雪尽却径直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将脸埋进他的锁骨,抱着他的脖颈不肯松开。

祁轻筠倒在秋千座中,身形微微摇晃,愣了一会儿才垂下头,掌心从钟雪尽的脖颈往下拂过后背,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的麻痒,低声道:

“怎么了呢?”

“让我抱会儿,我想想怎么措辞。”

钟雪尽少年时期的身体很纤细,但却不是一种骨瘦如柴的瘦,而是样貌灵秀骨肉云亭,抱在怀里像个猫咪似的温暖乖巧,刚刚好和祁轻筠的怀抱扣的严丝合缝。

“慢慢想,慢慢说。”

祁轻筠慢慢用脚跟蹬着晃动的秋千,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钟雪尽的后背,其实也有点后悔逼钟雪尽太紧了,“不说也没关系,我会再想办法劝劝爸”

“我答应了你的,就不会反悔。”

钟雪尽将脸贴在祁轻筠的胸膛上,像以前两个人刚谈恋爱的时候,闭上眼感受着两人之间不多的温存时刻。

真相在钟雪尽开口的那一刻,如一副画卷般在祁轻筠面前缓缓张开:

“那年,你车祸去世之后,我开始着手调查你死亡的真相。”

“”祁轻筠晃秋千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蹙起了眉:

“你什么意思?我当年的死不是意外吗?”

“不是。”

钟雪尽擦了擦眼泪,一双漂亮的杏眼哭的微肿,不由得让祁轻筠有些心疼:

“我查了整整三个月,才发现你那时候的死是有人蓄意谋害。”

“那时候你刚刚创立钟意集团,一下子分走了太多人的蛋糕,并且后续还有和钟氏联手扩大占领市场的趋势,很快就被不少人盯上。”

“加上你当时扩张商业版图的速度太快太猛了,如果一旦和爸爸大哥他们一联手,就能直接打破了当时市场上几个大家族之间的牵制和平衡,这不会是那些人想看到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钟雪尽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被泪水浸湿,显得有些可怜,脸蛋都哭的有些发麻,“也怪我,当时我就该劝着你的。”

“不关你的事,是我太心急了。”

祁轻筠有些心疼,指腹擦去钟雪尽眼角的泪水,带着气音笑了一下,总是对自己的傻老婆有些无可奈何: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怎么老是把过错归到自己身上,嗯?”

“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

钟雪尽垂下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祁轻筠领口的扣子,嗓音哭的有些哑:

“你从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因为怕配不上我,一直在到处打工挣钱,读了大学又早早的和社会上认识的朋友出来创业,明明自己带着他们在工作室一天三顿清汤面,约会的时候还总是想着带我去吃最贵的东西,给我买最好的衣服。”

“有一次,为了谈成生意,硬是和人喝酒喝到深夜,还差点酒精中毒住进icu。你都这样子了,还不肯告诉我。”

钟雪尽一想到那时候祁轻筠背着自己住院的事情就生气,鼓起眼珠子,像个咬不到胡萝卜的兔子,半是恼怒半是难过:

“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傻瓜?”

“”祁轻筠沉默了片刻,“我还以为我瞒的很好。”

“还有,我都说了不要给我买礼物了,还拜托我朋友送给我。”钟雪尽气的锤祁轻筠的肩膀,“自己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但你和我朋友买东西的品味相差十万八千里,我能辨认不出来吗?”

“对不起,”祁轻筠忍不住扼腕,心道居然在这种小细节上失算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我知道。”

钟雪尽慢慢地垂下头,指尖胡乱地抹去眼角的眼泪,“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才这么心急的。”

“爸爸那边本来就逼得紧,你也一直给自己压力,其实这些我都知道。”

“本来钟意就不该这么快上市,不过你太想给我更好的生活,才会决策过于激进,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盯上。”

“商业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

祁轻筠仰面望着悠悠的白云,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钟雪尽的头发,只觉得上辈子的事逐渐离自己遥远起来,思绪也不由自主地四散,嗓音缥缈如烟雾,又轻又柔: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就算当初不是爸爸逼我一把,我也会这么做,和你没关系,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不是这么冒进的人。”

钟雪尽抽了抽气,鼻尖都哭红了:

“你那时候也才不过二十五,只要再慢慢磨几年,站稳脚跟,那么根本就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弹。”

“所以说,你之后是为了给我报仇,才会死的吗?”祁轻筠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和钟雪尽纠结,越说对方就越钻牛角尖,越会认定是自己是为了他才被人报复而死的,下意识地岔开话题。

“”钟雪尽果然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却并没有马上说话,纠结地蹙了蹙眉尖,半晌挫败地低下头:

“我也不知道。”

“那时候我查出来是有好几个家族联手起来,雇佣了一个身上背着十几条人命、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的杀人犯,趁你不备开车将你撞倒。”

“随后,杀人犯在他们的掩护下逃离,我为了查清楚他的身份和去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但那时候那个杀人犯仍然受那几个家族保护,一旦要报复,就可能会引起不少的争端,危及家族的利益,爸爸他们为了保险,都不支持我报仇,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找人手。”

祁轻筠微微动了动指尖,福至心灵道:

“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男人?”

钟雪尽点了点头,继续道:

“其实,我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你,但是我没办法,我需要一个能为我办事的心腹。”

“我给了他一亿,让他以你的容貌重现世间,引诱那些人误以为你还在世,让他们在慌乱之下露出马脚,随即被我迅速抓住破绽。在那之后,我又花了整整六年的时间,将那些暗害过你的家族全部打压的无法再翻身,并且掌握了大量有关他们族人洗钱、垄断、xi毒、□□的违法犯罪证据。”

“他们这些人被我逼到了穷途末路,以至于在被抓捕的过程中,一度想逃往国外。我得到消息后,骗他们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只要他们交出当初那个杀了你的犯罪分子。”

“他们信了?”祁轻筠面色逐渐凝重起来:“你这样太冒险了。”

“对于疯子来说,什么都不算冒险。”

钟雪尽带着气音笑了笑,表情隐隐带着些许轻蔑,“他们当然不信,但是被我逼到绝路,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不信也得信。”

“因为,从我决定为你报仇的那一刻开始,主导权就只能在我,不在他们。”

“”祁轻筠垂下头,看着钟雪尽那张脸,总觉得在某些方面和自己诡异的重合了起来,心尖一颤,顿了顿,方道:“然后呢?”“然后,我先报了警,接着把他们全部约到了一家废旧的工厂见面。他们先将杀人犯交给我,然后要求我交出证据。”

“你给了?”祁轻筠捏了捏钟雪尽柔软的脸蛋,总觉得在自己不在的那些年里,钟雪尽也变的和他一样激进。

“我当然没有,这些人身上的人命和罪行累累,我把证据全部交给警方了,只要他们一出去,就能被成片的警察包围,等待他们的,就是死刑或者无期徒刑。”

“这就是你曾经教会我的,请君入瓮。”

钟雪尽微微笑了笑,那笑容竟无端令人胆寒,让人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们都是一群穷途末路的疯子,想赌一条生机,我只能比他们更狠。”

“那你把那个杀人犯怎么样了?”祁轻筠问。

钟雪尽没说话,沉默了片刻,才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

祁轻筠:“”

钟雪尽对中间的话题可以略过不谈,慢慢道:“我一个人终究不可能拦住所有人,所以还是有人准备先杀了我,再强行用武力突破警方的包围逃走,”钟雪尽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暖黄的灯光一明一灭,衬的他的脸颊晦暗不明:

“那时候外面太多人了,只要他们出去负隅顽抗,就有可能造成大面积的伤亡。”

“所以我”

钟雪尽手顺势一松,打火机顺势掉落在花园里,火舌迅速蔓延,毫不留情地吞掉烧一整片的草地,被祁轻筠打开水龙头浇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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