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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从医院出来已经十一点了,贺轻舟带着人回了自己的小公寓,给人喂了药,锅里又煮上醒酒汤,才跑到卧室去看温喃。
吃过过敏药后,温喃身上红疹已经好了些了,看起来也没之前那么严重了,这让贺轻舟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温喃喝醉了不是一般的乖巧,一直到公寓,吞下药,都安安静静的。他觉得神奇,要知道她可不是那么乖的女孩子。
喝个酒还能给她性格喝翻转了?
贺轻舟轻笑了下,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附身想要给她盖好被子。
刚要抽身离去时,女孩纤纤细腿一个横扫就卷着风过来了,贺轻舟本能身子向后一退,双手护在身前,握住了女孩的脚。
女孩脚从头到尾都如白玉无瑕,脚趾圆润可爱,出奇的凉,他的掌心却发烫,两种极端的温度瞬间钻入他内心深处,泛起阵阵涟漪。
温喃微闭着眼,猛地从他手中抽了回来,傻乐着笑了一会儿。
原来她没睡着。
贺轻舟微叹,看了眼空荡荡的手,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被我偷袭到了吧。”温喃嘿嘿一笑。
贺轻舟抬起一只手捏了捏额角,满脸无奈。
他就说,她怎么可能那么乖,原来是在这憋着坏呢。
他欲想劝人再将醒酒药喝下去,小姑娘像是有感应似的,一个翻身,头往被子里一缩,沉沉睡了过去。
这就睡了?
贺轻舟站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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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喃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醒来时脑袋有点懵,她微眯着眼,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接通了电话,又按了下免提,将手机放在耳边。
“温喃!你怎么才接我电话啊!我都给你打好几个了!”是闺蜜余悦的电话,她做事一向火急火燎的,现在声音通过手机流露出来,在空旷房间内更加显得清晰与振聋发聩。
温喃难受的缩了下身子,抬头看了眼夜光闹钟,指尖停留在三点,她又抬头看了眼外面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上灯火辉煌的夜色,冷笑一声:“余悦啊,现在几点你知道吗?”
“嘿嘿。”余悦悻悻转了话题,“陈述月那生日会我不没去吗?去参加了我一高中校友组织的一场宴会,我那同学姐姐在纪成明公司里面当员工,说纪成明下周要来我们学校选角。”
纪成明是最近刚兴起的一个娱乐公司老板,拍了《十七夜戏灯》自此爆火。《十七夜戏灯》里全员都是三线演员,一个二线也没有,爆火属于是意料之外。
之后又紧接着以《京城旧梦》,制作班底虽一般,但两部剧胜在注重细节,听粉丝劝,现在已经一跃进入娱乐公司前排,虽还不能与金牌娱乐公司并肩,但也算不错的成绩了。
这次竟然直接素人选角了?
温喃一下子清醒过来,询问道:“来我们学校选角?”
“对啊。”余悦道,“听说有几个角色都从我们学校选。”
末了,她得意洋洋:“我一知道就告诉你了呢。”
隔着手机,温喃都能感觉到余悦一脸求夸的表情,不过这也确实是个好消息。
她一直都想拍一部电影,她不是没有在网上发布过自己的资料,但来找她的大多数都是些末流剧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解散那种,再或者看她是个新人,塞了部烂片子不算,还以一种上位者姿态,施舍一般:“这部剧本来是打算给别人的,不过是她没来,这才给了你。”
这她怎么忍?
温喃再好的脾气也给磨没了,当即就沉下脸,冷哼一声:“我也觉得你说的那位挺合适的,再挽留挽留人家,说不准人家就大发慈悲愿意了呢?”
那事当时还传得挺广,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找她了。
现在突然一个班底不错,制作剧也不错的人要来挑选角色,这自然对她是一个好机会。
温喃弯了下唇,道谢:“谢谢你啊!”
温喃是典型的南方人,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此刻声音带着笑,像朵棉花糖,又软又勾人,一下子让戳穿了身为北方人的余悦的心:“不谢不谢啦!我就不打扰喃宝睡觉啦!晚安!”
“晚安。”
挂完电话,温喃也没多少睡意了,她像往常那样伸手往床头柜上拉了一下,没拉到。
温喃:闹鬼了?
她不死心似的抻起身子,又够了一下。
温喃:?
还真是闹了鬼了。
温喃将手机后置灯打开,惨白光线瞬间将面前事物照亮,迎面而来是灰色的窗帘,窗帘被拉开了一半,靠近她的那一边被遮得严严实实,另一边敞开着。
刚刚就是被这窗户迷了眼,以为是在家,但这显然不是。
温喃脑子卡顿了下。
这哪?
像是听到了她的想法,房间门被打开,自客厅温暖的橙色光线挤了进来,惊得温喃将被子往上一扯,紧绷着声音:“谁?!”
男人一身白衣黑裤,逆着暖黄色的光线,仿佛镀上了一层光晕,面朝着她站在半开的房门旁,身姿笔挺,短发利落,脸颊前像是被雾笼罩,看不分明。
下一秒,男人抬起手,按亮了房间的灯,光线瞬间铺天盖地奔涌而去,灯光下隐约可见男人手臂处脉络起伏。
雾也被拨开了。
男人有着一双极漂亮的凤丹眼,与当年一样,却又不一样,薄唇轻抿着,看不出情绪。
五年,足以让一个人变得既熟悉又陌生。
温喃神情恍惚了下,手指拽着的被子滑落到脚上,她呆愣愣看着他。
贺轻舟转身离去。
约莫过了十分钟,男人指节分明的手端着一个白瓷碗,跨步走了进来。
一夜未进一口水,嗓子干哑的不像话,温喃没有问,闷闷从他手里接过,慢吞吞喝了起来,入口微甜,又带了丝苦味,不算难喝,但也说不上喜欢。
贺轻舟身体靠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璀璨夜景成了他的背景板,他看着她。
温喃被这股炙热地视线看的受不了了,喝下最后一口药,将白色瓷碗抱在手里,闷声道:“你看我干什么?”
“你也不怕我给你喝的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贺轻舟哂笑。
温喃被这话一噎,她能说她压根没往那边想吗?她对他的信任,没由来的,奇奇怪怪。
她抿唇,转了话题:“我为什么会在这?”
贺轻舟轻笑一声:“你喝醉了哭着求着我,要我来接你的。”
温喃一双鹿眼瞪得浑圆,不可置信。
她求他??!
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