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奶奶，除了可能是您老头的鬼魂之外，您再想想昨晚还有没有注意到其他可疑的人，在公墓或者路上？”甄葵继续耐心地问到。
“没有。昨天不是什么扫墓的日子，在公墓我就只遇到了帮我的那个小哥，路上也只遇到了……”齐奶奶扳着手指头，“这位小哥，另一个车上的女司机还有一个女乘客。非要说可疑大概也就是那个女乘客有点可疑！”
听到齐奶奶的回答我心头一紧。
“哦？怎么个可疑法？”甄葵追问到。
“那个女乘客太漂亮了。你别看昨天天黑而且我眼神也不太好，但是那个女乘客绝对是不可思议的漂亮，人类不可能有那么漂亮的，简直就像是女神一样。而且她没有付车费，好像是跟这个小哥做了什么交易，亲了他之后就下车了。”
“没有！是手机支付！您岁数大了可能不清楚，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用手机支付的，没有什么交易！”我急忙叫到。
“那她亲了你一口是怎么回事？”甄葵不怀好意地盯着我。
“我……她……她看我长得帅就想亲我一下不行吗？”我厚脸皮地说到，“现在的年轻女孩都很开放的。”
“我也很年轻，我也觉得你帅，我也想亲你一口。”甄葵说着居然站起来走到了我身边。
“呃……”
“一个之前素未谋面地女乘客，你都可以接受她的吻。一项对你关爱有加的葵姐姐的吻你却要拒绝？看来她果然不止是一个普通的女乘客吧？还是说因为我不够漂亮？”
“这……”我想要不感觉就接受甄葵亲我算了，反正也不亏，但是我很怕旁边的老赵会打击报复我。
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没想到刚把我卖了的齐奶奶又意外地给我解了围。
“我觉得这个小哥一定是被魅惑了。那个女孩那么漂亮肯定不是人！而且她半路就下车了，我猜她肯定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女鬼！”齐奶奶怒气冲冲地说着，“这小哥没被我老头纠缠，估计也是因为我老头子的鬼魂不想和这个女鬼撞见。可是你也得感谢我老头子，这女鬼大概也是畏惧我老头子的鬼魂。他们两个鬼是麻秆打狼两头怕，反倒把小哥你给救了。”
对齐奶奶，大家都是连哄带骗，哪儿有人真的相信她这些话啊。
跟齐奶奶了解完情况之后我就被甄葵逼着带她去宛培儿昨晚下车的地方。
我当然不可能真的把甄葵带到宛培儿下车的地方了，实际上我自己也不清楚具体位置，天黑路也不熟，而且宛培儿当时是为了吸令零的血，随便在一个小路口就下车了。不过我确实是故意指了个稍微远点的地方，可是也不能太离谱，虽然齐奶奶肯定也说不出宛培儿那时下车的地方，但大致的方位总不会错，万一我指的的地点太离谱甄葵又去找齐奶奶核实就糟了。
“大概就是这附近。”
“老赵，记一下，回去调查一下附近居民里有没有长得像女神一样美的女人。”
从警车下来的甄葵，走到了道路的外边，站在松软的泥土地上仰着头就像是草原上正在嗅着猎物气味的鬣狗。
忽然她皱起了眉头，快步跑进了路旁的树林里。
“甄葵？怎么了？”老赵的呼喊声都没有能追上她的脚步，“在车里逮着别动。”
老赵说完也追了出去。
宛培儿不可能还在这里吧，而且这只是我随便指的地方，我坐在警车里有些茫然。
过了一会儿只见老赵一个人一边往回走一边向我招手。
我急忙也下了车子，“怎么了？”
“跟我来。”
我跟在老赵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满是杂草藤曼的树林里。
“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不要被吓到。”老赵放慢了步子嘱咐到，掏出了一副口罩递给我的同时，自己也戴上了口罩。
“到底怎么了？”
“戴上，我们好像找到你昨天拉的那位女乘客了。”
不可能吧？而且为什么要戴口罩？我懵懵懂懂地跟着老赵又翻过了一个小土坡，只见甄葵真蹲在不远处的杂草丛中。
听到我们走近，她站起来转过身，双手戴着白色的手套，同样也带着口罩，“辛丞，你来看一下，这是不是你昨天拉过的女乘客。”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杂草和落叶堆里躺着一个身穿白色罩衫、牛仔裤的女人。
我愣了半秒，慢慢凑到了近前。
要不是甄葵摘掉手套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可能当时就瘫倒在地上了。
死了？怎么可能！早上她还和我一起去学校上课，现在怎么会死在这？她可是不死的吸血鬼啊！
但是那件白色罩衫还牛仔裤我绝对不会认错，因为从和她第一次见面以来，除了在我房间洗澡那次之外，她一直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死亡原因应该是被割头，但是脑袋已经不见了，不好说是不是头部先受到了其他致命伤。身体没有被猥亵过的痕迹，但是身上没有任何财物，不排除是抢劫杀人的可能。死亡时间……山上空气寒冷，直接判断不准确，恐怕需要等检定员和法医确认。”甄葵晃了晃我的胳膊，“是她吗？”
“衣服、身材……是。”我的嘴唇不停颤抖。
宛培儿彻底处理掉狗人吸血鬼的方法就是割下它的脑袋，现在她自己的脑袋也被人割下去了……她真的死了？
“别害怕。”老赵拍了拍我，“不过也算你运气好，有齐奶奶给你提供的不在场证明，不然你肯定是首要怀疑对象。现在看来说不定和袭击令零的是同一个凶手。”
“你别吓唬辛丞，老赵你在这儿等着，报告给所里，让他们派人过来。我送辛丞回学校。”甄葵给老赵下完命令拉着我往回走，“你也别自责，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死者，不过是她让你开车把她送到这偏远的地方，还对你搔首弄姿，大概也不是什么好女孩。”
坐会到警车里，甄葵把我摁在她包裹在被杂草划破的黑丝袜包裹的双腿上，像哄孩子一样拍了一会儿我的肩膀，才又扶着呆若木鸡的我坐起来，转动了车钥匙。
“对不起，就是警官，如果没有搜查令，我也不会让身为女人的你进去的。”
想把我扶进宿舍房间的甄葵被宿管阿姨拦在了外边。
“辛丞同学，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这次都泡上女警官了？”
我没有理会宿管阿姨的调侃，自己昏昏沉沉地走回了房间。
推开房门的我愣在了原地，在我房间的中央，仰面朝天躺着一只大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