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俱乐部指定医生的地址……出租车停下来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
胡同的地面还是一如既往的脏，开门的也还是那个小瘦子，只有晃着大肚子出来的胖医生比原来更胖了。
他看到我似乎有点意外，“输血？宛小姐？”
“不，不是她。”我发现胖医生再看欠美几乎无法辨识的脸。
“来换脸的？”
虽然为欠美的伤揪着心，我还是差点没笑出来，“五万够么？”
“那看你们要整成什么样的了。坐吧，我来检查处理一下。”胖医生对欠美说到，“消毒什么的可能会有点疼。”
“居然有消毒这个步骤。”我感叹到。
“真可怜，是家暴吧。”对欠美说完，胖医生瞪着我，“我不喜欢打女人的男人，之前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您误会了，不是家暴。”
“施暴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施暴。”胖医生开始给欠美清理伤口。
“您真的误会了，真的不是家暴。”欠美也解释到。
“被施暴的人也从来不承认自己被施暴，这就是家暴事件的悲哀。”胖医生好像认准了这一点。
“要家暴也是我被家暴吧？”我无奈地摇着头。
“你这种施暴之后不敢承认还假装无辜的垃圾男人如果再不闭嘴，我就要请你离开了。”
“你说谁垃圾！”欠美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本来就破旧不堪的桌子顿时塌了下去。
大概是伤口的血迹也清理的差不多了，胖医生也发觉了这位病人就是之前无视他黑诊所的规矩暴揍了他一顿的人。
“原……原来是您。对不起，我没认出来，您的脸……还有您穿的这身衣服。是……是不能是家暴。”
这下不用我再解释了。
他哆哆嗦嗦地给欠美清理好了伤口。
“眉骨、鼻骨、颧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裂，不过都不严重。”
“您确定吗？需不需要拍个片子照个相。”我有点担心地问到。
“我的眼就是X光机器，什么病况都能看透，病人在我眼前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
“你说什么？”
“不不，我没有说您没穿衣服。我是说医术上我还是有自信的。”
“那要怎么办？伤不重也不能就这个样子不管吧？至少要包个纱布什么的吧？”我关切地问到。
“只是纱布不行，需要带上面罩做保护。”胖医生说着从已经坍塌的桌子废墟里翻出了一个像是电焊工人一样的面罩递给了欠美
“这也太难看了吧？而且好像也很沉，戴着肯定很累。不行。”我把面罩夺了过来。
“但是便宜。”
“不用在意钱，请给我们做最好的保护面罩。”
“辛丞，不用吧。只不过暂时戴一阵。”
“不行。”我拒绝了欠美的提议。
“好吧，那请跟我到后面来。”
原来这个黑诊所里也是有高端设备的，胖医生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看着像CT扫描仪的器械旁边让欠美躺了上去，然后转身去了旁边的操作间。
没过多会儿便捧着一个金色的东西走了回来，“请您试一下。”
“很舒服，就像长在脸上一样。”欠美试戴了一下。
“我扫面了您的脸部数据，然后用3D打印制造的模型，材质是轻便又坚硬的钛合金，表面镀上了一次金箔。”胖医生解释到。
“金箔？为什么要镀那种东西？”
“因为您说要最好的，而且我也觉得这位小姐应该带最好的。”
“好吧好吧，1算了，多少钱算一下吧。”
“诊疗费、面具的费用，加上一会儿给您开的外用药，一共就算四万好了。”
“四万？”我和欠美同时叫到。
“真可是真的金箔，分离下来可是能卖钱的，还有外敷药也是独家秘方，不仅可以愈合修复伤口，还有美容美肤的效果。”
“辛丞，这……”
“没关系。”我把钱掏出来数好交给了医生。
“请保重身体，欢迎下次光临。”
即便是对吸血鬼宛培儿，胖医生也没有这么客气过，不过我可不想再来，尤其是陪欠美一起。
我们还没有从这间工作室走出去，充当胖医生助手的瘦子也没敲门打招呼就冲了进来，“大夫，快救人！”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胖医生一脸的不悦。
“是一个孕妇！”
“虽然接生我也会，可我这里又不是妇产科医院！让他们去正式的医院或者找个接生婆去。”
“不是，是孕妇，但是孩子已经没有了！”
“流产我更不管了。”
“肚子！肚子！那个孕妇是一个黑道大佬的情妇，被人把肚子割开胎儿给取走了，好像要挂了！”
胖大夫皱了皱眉头跟着小瘦子跑了出去。
“肚子被割开……胎儿……”虽然脸上带着面罩，但是我能想象欠美惊恐的表情。
又一个受害人，还好不是方同学……我好像说了“好还”。
“我们走吧！”
我牵起欠美的手，想尽快逃离这地方。
“黑道的世界还真是残忍。”欠美大概还因为那是黑道间的仇杀。
“啊。”我有气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应了一声。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
“如果不是我硬揪着你来我的拳赛，就不会遇到刚才在诊所里的那种事了。”
“不是你的错啦。你去洗个澡，把衣服脱了吧？”
“哎？洗澡……脱……你突然说这些干嘛？”
“不舒服吧？那身衣服。”我看到欠美说话的时候有些扭捏，两条腿偶尔并在一起蹭一下之后又分开，大概是不习惯穿短裙丝袜，当然更可能是穿别人刚脱下的心里觉得不舒服。
“是不太习惯。”
“这旅馆还不错。”我起身翻出两件睡衣，“摸起来还挺舒服，你就穿这个吧，还算是高级酒店，不用担心不干净，明天我出去帮你买身新衣服回来。”
“所以才带我来这么高级的旅馆吗？辛丞你想的真周到，不过很贵吧。”
“因为是套房所以稍微有点贵，因为剩下的都是大床房了，这里我可以睡沙发。”
“可是两间大床房也比这间便宜吧？还是大床房也只有一间了？不过其实也没关系了。”
“呃……”从进来旅馆我好像就没想到要和欠美分开两个房间。
对了，那是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她，并不是我想和她睡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