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轩中。
慕容瑾手执酒壶正仰头大口大口的喝着,心中的怒火早已经被酒浇灭了,此时此刻充斥胸间的,唯有满满的不知名的情愫,闷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偌大的二楼大堂里,只有他独自一人倚窗而坐,大概是入夜的原因,临近杜康轩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一片安静中,闻闻蝉鸣,一下又一下的,吵得他心里更加不快。
他索性不耐的扬声叫道:“弦月,把那些该死的蝉给本王打下来,吵死了!”
弦月明明一直在楼梯口守着,此时听到他命令,却没有吭声,反而从楼梯口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弦月跟在他身边做了这么多年侍卫,向来走路不出声,是以慕容瑾一听到此脚步声,便知来者定是别人,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慕容瑾立马提起了警惕,要知弦月武功高强,能绕过弦月之人,若非是弦月认识之人,那便是武功远在弦月之上之人。
然而朝楼梯口盯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现。
慕容瑾原本还满怀戒心的等着,慢慢的突然就放松了戒备,端起酒壶继续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一边有些不耐烦的冷冷叫道:“别躲了,赶紧出来吧!”
“堂堂王爷大半夜的躲在此处喝闷酒,你就不怕遇到什么歹人要来取你性命么?”
“若你洛尘算是歹人,本王倒的确需要谨慎一些。”
洛尘闻此先是一惊,随后才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徐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瑾王,你是如何知道是我的?”
“这还用问吗?弦月武功高强,江湖上能赶超他之人并不多,既然能够躲过他出现在此,要么武功在他之上,要么与他相识。若是武功在他之上,方才打斗之时,必定有声响传出,既然没有,那就只能是他认识的人了。”
“即便如此,那顶多也只能说明是他认识之人,并不一定是我呀。”
“寻常人等哪里像你这么无聊,也就只有你,这么大个人了,才会玩这种捉迷藏的把戏。”
“哈哈哈哈……”洛尘听了,又是一阵仰头哈哈大笑。
笑了好一会儿,洛尘才无比佩服的道:“瑾王啊瑾王,不过才几个月不见,你可真是变得越来越精了,洛尘不得不服呀!”
“少说废话,你不是在岭南那一带吗,怎么突然回京了?”
“我听说你回来了,想着在岭南左右无事,便回来瞧一瞧。我一回来便去王府寻你,却被告知你在此处,便又特意赶到此处来了。”
“来的正好,本王正愁每个可以喝酒聊天的人,你来了正好可以陪本王喝一杯!”
说此话之时,慕容瑾已率先为洛尘倒了满满一杯。
洛尘也不含糊,端起酒杯便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才问道:“我看王爷气色不佳,又独自一人在此喝闷酒,莫是有什么烦心事不成?”
慕容瑾淡淡一笑:“你倒是了解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