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的一棵树后面,站着一老一大一小。
全都阴青着脸盯着我们几个人。
像是一家人。
我想了一万个理由,都想不出一个大晚上谁会带着小孩子上山,周围人烟罕迹的,除了鬼!
火光把周围的视线混搅得更加黑暗。
只是一瞬间,它们又不见了。
我不敢告诉他们自己看到的东西。
黎楚楚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看不清树林里面有没有躲藏着什么东西,我的举止时不时让她疑神疑鬼,东张西望。
倒是健叔神经比较大条,只顾喊饿。
蒙惠的背包如同百宝箱,里面应有尽有。
健叔此时俨然像个九五之尊,定定坐在那里就有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蒙惠服侍,一会烤个心形鸡翅,一会怕他烫到嘴不断嘘寒问暖。
如果哪天再被拒绝一次,她得有多难过。
喝饱吃足……
黎楚楚盘足而坐,一直抬头仰望夜空发呆。
大家看她看得那么入神,也都一起抬头。
我看了一眼,尽是雾霾遮天。
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黎楚楚不容置疑说道:“要下雨了。”
健叔皱着眉头,“不会吧,这些都不是乌云。”
“我看到一本书上说的,奇准无比,大家赶快收拾东西吧。”黎楚楚说完,不管真假,单纯的蒙惠开始快速从背包取出帐篷。
不消片刻,她已经把东西整理得有条有序。
蒙惠不适合做情人,只适合做贤妻良母。
只有一顶帐篷,空间有限。
大家盯着帐篷盯得出神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开始倾盆而下,这个时候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绅士风度,刚想催促她们两个女孩进去。
健叔已经瘸着腿单跳着率先钻进去,还鄙夷道:“你们傻逼吧,那么大的雨,快进来,快进来。”
没办法,四个人钻进那小小的帐篷。
紧紧挨在一起。
甚至彼此能清晰听着呼吸声。
蒙惠蹲在健叔的前面,不时发出吃吃笑声。
我问:“你笑什么?”
她没有回答,反而悄悄的向后面挤了挤。
唉……
大雨把帐篷顶敲得噼里啪啦的响。
帐篷里密不透风,偏偏生不逢时,健叔却在这时候放了个响屁。
有句老话,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健叔那响屁与众不同。
帐篷里的空气顿时弥漫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黎楚楚二话不说,直接拉开帐篷拉链,任凭大风大雨飘散进来,然后再迅速拉上,她满脸雨水,上身已经湿透,刘海紧紧贴着额头。
动作很快,快得我基本都闻不到多少屁味。
蒙惠责备一句:“你怎么在里面放屁?”
健叔不以为然:“情不自禁。”
接着,一阵沉默。
外面时不时吹来一阵阵大风,要不是我们每个人各自抓住一个角,恐怕早被吹翻下山。
这场大雨足足下了半个小时才有些缓和。
雨声渐小,我倒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听到没有?”
健叔小声的问着我们。
“你们也听到了?”蒙惠把耳朵贴在帐篷布上,“是不是嘶嘶嘶的声音?”
“嗯,是嘶嘶嘶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了。”
我开始有些发毛,心想不会是那些东西吧?
黎楚楚打开手机电筒,亮光不断照在帐篷周边,“好像是蛇的声音!”
“啊!”蒙惠惊叫一声,顺势扑在健叔怀里。
“卧槽,它在顶上!”
黎楚楚赶紧把亮光照过去,只见帐篷顶被三指粗大的东西压出一条又长又深的痕印,并且不断缓慢的蠕动着。
健叔握着拳头,向上用力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那条蛇掉到帐篷下面。
然后,再没了动静。
此时,雨停了。
但谁都没敢出去,也不敢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四个竟然在这种氛围下互相依偎睡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被健叔一阵骚动给惊醒了。
“我要出去。”
蒙惠睡眼朦胧,“出去干嘛,外面有蛇。”
“那有没有矿泉水的瓶子?”
“哦,你渴呀?我找找看。”
健叔蹲在那里不断扭来扭去,语气变得很奇怪,“不喝,不喝,再喝膀胱要爆炸了,给我瓶子,你们忍一忍,忍一忍。”
在听到裤链声响起的时候,黎楚楚忍无可忍打开帐篷第一个冲了出去,我怕有危险,也跟着冲出去。
那条蛇,早已不见踪影。
健叔捂着裤裆从帐篷里滚了出来,单脚快速跳到一边树下放水,同时嘴里发出一阵唏嘘,“好舒服,自由的感觉真好。”
蒙惠没有了依靠,跑过来拉着黎楚楚的手。
“书生,书生,沈书生……”
另一头传来健叔轻微的叫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