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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老人道:“这类冬果中土各地皆难生长此处水土气候却是难得以冬树寄生梅技可沾不少钟灵气息足见这种植果树之人大非凡士何以老夫守候多时不见果主前来岂非怪事!”

杜铁池灵机一动微笑道:“噢!我想起来了!”

白衣老人道:“想起什么了?”

杜铁池道:“这些果树大概是一个姓桑的隐士所种植的。这人却时常外出常常逾月不归。”

白衣老人怔道:“姓桑的隐士?”

杜铁池乃将桑羽的外貌大约地形容了一番白衣老人听后微微一笑**头说道:“是了——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我知道——此人姓桑名羽人称‘玉树真人’不错一定是他!”

说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道:“娃娃你可知这个人居住的洞府在哪里?”

杜铁池摇头道:“这个可就不清楚了!”

老人意似失望地道:“你想想看只要说出一个大约的方向老夫即能找到他。”

杜铁池假装地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我可是实在不知道。”

老人目光在他身上一转道:“娃娃我看你也非常人这里高插云表寻常人万难登临你师承何人?”

杜铁池道:“不瞒老仙师在下一人居住这里并没有什么师父!”

“不然!”老人面现怒容道:“我看你菁华内敛分明神仙中人怎说是独身居此?”

杜铁池乃生急智道:“老仙师说的不错在下蒙桑真人不弃垂青闲日来此传授一些道术只是近一月来却不见真人踪影想系他老人家又远出游玩去了!”

这么一说白衣老人才似相信。

他**了**头:“这还差不多——”

他的一双眼睛在说话时一直注意着杜铁池腰间微微一顿却道:“娃娃我看你腰上这口剑样式特别光华烁目大是不凡可肯借我一观么?”

说着伸出手来。

杜铁池心中一动他早已自“玉树真人”嘴里悉知此老乃当今魔道中极负盛名的人物自己此刻功力未成如何能是他的敌手这口破月仙剑前古仙兵岂能假手于人万一有失闪如何是好。想到这里顿时脸上现出为难之色。

白衣老人面色一沉道:“怎么娃娃你还信不过我么?”

杜铁池一笑道:“在下与你老第一次见面素昧平生却又怎么能信得你?”

白衣老人两团雪眉霍地一扬正待作忽然目光却为另一件事吸引目光一转转视向那棵老梅树!

杜铁池赶忙随其目光望去只见前面的那条怪蛇再次现身而出正侍向树下游来。

老人冷笑一声道:“下流的东西!”

嘴里骂着右手刚要抬起那条怪蛇忽然“吱”地怪叫了一声倏地向上一个疾穿隐身早先见得那道树缝之中。

白衣老人恨声道:“好狡猾的东西!”说时他已由石上站起向前走近了些。

杜铁池自后跟上。

老人一双朗朗神采的眸子在那棵古梅树上转着冷冷地道:“这东西也太狡猾它认定了我老人家不会将这棵梅树砍倒是以累施故技哼——我老人家可是没有这个耐性!”

说着偏头看向杜铁池道:“娃娃你站开些小心为它毒气喷着。”

杜铁池后退了几步。

老人冷笑道:“不行。”

杜铁池又退了几步老人才不再说什么。

他呐呐地道:“这条‘七星钩子’少说也有五百年的气候怪在桑羽已然居住这里如何能容许这类毒物存在?倒是老夫我来得正好给我拣了个便宜。人恨我喜且擒来返回要它与老夫看守门户正好!”一边说一边搓动着双手忽然屈指一弹自指尖上飞出了一**火星。

这**火星一离开他指尖高高弹起即向那道树缝之内落去。顷刻间即见由树缝之内现出了一片火光!

火光不过是一现即隐却听得“吱”地一声叫红光猝闪之下一条长影直由树缝内射身而出。像是一道赤红的闪电其势极快只一闪已穿到了另外一棵梅花树上。

就在这条怪蛇方一穿出的时候杜铁池才恍然地现出这条怪蛇身上明显地嵌现出七**金星。

两树之间间隔数丈这条怪蛇竟然闪跃之间已临彼树身法之快的确惊人。

老人呵呵笑道:“好个长虫你的伎俩看来不过如此了!”说时伸手向着那棵梅树上一指整棵梅树上顿时“轰”的一声燃起了一片火光。

其实这不过只是个障眼法儿罢了只是在火光迸时却一样具有“火”的威力。

火光一现之间又听到“吱”的一声尖鸣。那条怪蛇在两边落空的当儿长躯一转快同闪电般地直向着老人立身之处冲去只听得“飕”的一声这条“七星钩子”竟然甩动长躯以它扁平极具力道的尾部直向老人身上挥去。

白衣老人叱了一声:“好!”

“七星钩子”的来势快老人的动作更快一声喝叱之后左手倏然抡起只一下不偏不倚地已抓着了那条怪蛇的长尾。就像是耍把式舞长鞭一样的。只听得“飕”的一声随着老人的舞动之势已把手上这条怪蛇“七星钩子”甩了个笔直。

老人似乎深知蛇性唯恐它中途掉过来是以挥舞益猛如此十数圈之后那条怪蛇长躯骨节尽松己难回身游动。

白衣老人手一松这条怪蛇“叭啦”一声摔出了数丈以外僵直地落在雪地上动弹不得。

先时在老人舞动怪蛇之初随着蛇身舞动的那个形成了一圈红色的烟圈最先只是淡淡的一圈后来老人的舞势加猛那红色的烟圈逐渐加浓。

渐渐地形成了一圈密积的红云环绕在老人四周杜铁池方自悟出这圈红色的烟雾是由蛇嘴里喷吐出来的那条怪蛇显然已力竭身疲被老人摔掷了出去。

杜铁池由于站立较远可是鼻端却闻出一股说不出的奇腥气息他立刻闭住了呼息。

只见那个白衣老人手由衣内拿出了一个长仅数寸的羊脂玉瓶接着用拇指一推瓶**塞口即听得“砰”的一声脆响。一股青濛濛的光华由瓶口之内疾喷而出!

像是长鲸吸水般的一伸一卷已把当空那圈红云收入瓶中“飕”的一声红云青光尽失老人盖上瓶塞遂即把瓶收入怀中。

杜铁池才敢呼息如常却见白衣老人又由身侧取出了一个扁平的乌黑木盒也不知是什么家伙。

老人取出那个乌黑木盒在手这才举步走到那条怪蛇身边站定。

杜铁池也好奇地跟了过去。

地上怪蛇见二人来到前面急得嘴里“吱吱”连声怪叫不已奈何长躯早已僵硬体内丹气更已用竭虽频频张口却是一口毒气也喷不出来。

老人呵呵笑道:“如非看在你多年修为不易早已用飞剑取你性命今天幸亏遇见了我要是遇见了那个姓桑的还会有你的命在?你尚不感恩图谢还敢向我示威不成。”说罢伸手一指那条怪蛇立刻负痛吱吱连声地怪叫起来!

老人厉声叱道:“我现在用法力将你骨节合拢你将身躯缩小入我宝盒之内可知道么?”

怪蛇居然听得懂人言聆听之下连连**头不已。

老人冷笑道:“你要是胆敢在我老人家面前卖弄什么?哼!我的飞剑可是立斩不饶!”

说罢伸手一连向蛇身指了三下只听“吱吱”一片骨节声响。

倏地那条蛇长躯在地面上一个疾转“哧”的一声已穿身直起箭矢也似地直向着老人身上疾快地射了过来。

老人似乎早已防到了它会有此一手这时见状倏地把手上木盒向空中一扬顿时由木盒内喷出了大片粉色烟雾说也奇怪这条怪蛇身甫一与空中粉烟接触顿时身子变得酥软不堪“叭啦”一声再次坠落在地紧紧缩成一团。

老人手指着它厉声道:“缩!”

怪蛇身子一阵颤抖之后顷刻间缩成了小小一圈约有手掌那般大小随着老人揭动木盒粉光一涌己把这条变小的怪蛇收入盒内。

老人收起了盒子拍了一下手转向杜铁池道:“娃娃你也不要在一旁看好玩且为我做**事情。老夫看你气质不凡一高兴就许收你为徒也不一定!”

杜铁池道:“在下只怕没有这个造化。老仙师有什么差遣只请关照就是。”

白衣老人冷冷地道:“不瞒你说老夫此来乃是为了找寻一个故人了却一桩多年旧事你在此居住甚久万无不识之理且仔细想来。”

杜铁池道:“你老究竟要找什么人。”

“碧溪仙子吴嫔!”老人道:“你可知道这个人?”

杜铁池摇摇头道:“不知道!”

老人冷笑道:“老夫法力无边找这个人井非一定不能只是不愿意过分招摇罢了。”

杜铁池道:“在下实在不知——在下还有事情这就告辞!”

老人摇了一下头道:“你暂时还不能走。这里我地势不熟还要麻烦你作个向导你可愿意?”

杜铁池想了想**头道:“好吧!不知你老要去哪里?”

老人道:“你且候着!”

说罢袍袖一挥即有一颗拷拷大小的白明珠自袖内飞出一出袖即升高丈许迎风一阵疾转之后加大了数倍。

滴滴溜溜地就空转着看上去晶莹透彻流光四射煞是好看。

老人目注当空与杜铁池道:“这颗明珠乃是老夫镇山之宝名叫‘力象珠’一经施展方圆数百里内外事无巨细皆可入目。只是我那故友大非寻常之辈一时怕不易察出。”

说时用手一指空中明珠道:“现!”

一片异光闪过珠内遂即现出了一些起伏的岗峦山势流水甚至于树木花草无不纤毫毕现蔚为奇观。这些景致一经现出就像是正月里走马灯似地转个不停。

转着转着老人忽然用手一指明珠即在几处地方停了下来。

但见一片云烟弥漫着整个珠面等到这些云烟渐渐散清之后才现出了一座石峰珠中景像更见清晰毕具现出了一座石洞府。

那洞府门扇深闭在大门两侧各立着一个石头狮了壮硕雄迈栩栩若生。画面再推近可见悬在洞府**上的一面横匾匾上龙蛇飞舞地题着四个字——“紫气东来”。

白衣老人脸上顿时现出笑容道:“这就是了——娃娃细看了这地方你见过?”

话声方住即见珠内现出的画面上倏地涌起了一片彩光。这片彩光猝然涌起立刻搅乱了原先所显出的画面两相一混淆顿时连奇闪珠面上遂即现出一片空白。

老人面色一沉一连向着空中明珠指了几下珠内一连涌现出红、黄、青、紫各种光彩各种异光连闪数下才又模糊地现出了原先景像。

白衣老人嘿嘿一笑道:“这就不错了——娃娃你知道这地方在哪里么?”

杜铁池实在是没见过当然据实回答摇头表示不知老人冷冷笑道:“你虽不知我也有办法察知。”说罢用手向着空中明珠又指了一下即见殊内景像转了一转又现出了一片景像。老人双手作势用力地向上推了一下同时张嘴向着空中明珠呵了一口气——顿时画面转动像是深入了一层。画面所显示之处已深入那洞府门内直直地向洞室推近。立刻画面上彩光大起遭遇到了强大的干扰力。

如此持续了好一阵白衣老人面上是时现出无比暴怒只见他双手作扇状地连续挥动不已嘴里更是喃喃有词地诉说着什么。经他这般的一施为画面却又由模糊变为清晰。

白衣老人鼻中“哼”了一声袍袖再挥即由袖内飞出一枚碧环。这枚碧环一出手遂即迎风快转一刹那大如缸面却把空中那颗明珠罩在其中。

如此一来珠内所显示的画面才更为清晰稳定。画面上显现出一间广敞的丹室—一一具鹤嘴白铜所铸的丹炉。炉嘴处正在袅袅上喷着白烟。

忽然一个身着淡青长裙肩披藕色荷叶披肩的妙龄少女出现在画面里。

杜铁池一经注目顿时大吃了一惊。

一一梁莹莹!

他几乎脱口喊了出来!

画面中所显示的那个人可不就是莹莹吗?只见她头挽束结一身便装两手叉腰面对着画面正自扬着一双娥眉一副娇嗔模样。

白衣老人叱了声:“停”伸手一指画面立止。

遂见他面现喜色地道:“人、地、时三才已定且容老夫算出方位即可。”言罢手掐指诀运神明算顿时大喜袍袖再展已把空中明珠、碧环收入衣袖之内。

杜铁池一愣道:“你老莫非已知道准确地方了?”

老人道:“当然娃娃你可再要跟过去看上一场热闹?”

杜铁池原是无意随他前去的可是已然觉到莹莹在画面中现出心里委实放心不下当下略一犹豫遂即**头答应。

白衣老人呵呵笑道:“很好就带你这娃娃去长些见识!”说罢袍袖一挥面前黄光乍射像是一朵乍起的祥云倏地簇拥着二人腾空直起。

杜铁池耳边上“呼”地响了一声不过瞬息间身形再落已与白衣老人来到了一座石峰上。

杜铁池确信这地方是他第一次来。

只见四周众峰林立形成一圈屏障独独把这座峰头包藏在其中天光、雪光四方岔集说不出的云气氤氲令人有“海阔天空”的感觉。

他心里方自寻思着不知那位吴仙子的洞府藏在哪里?却见身侧白衣老人倏地用指向着前方一指由其指尖上射出了一线白光。

那道白光长有数丈随着老人手指处四下伸缩探测不已时长时短时上又下破岭穿石畅行无阻。忽然随着这线白光穿射之处轰然大响了一声冒起了大片火光。

那由老人指尖上出的白光倏地倒卷而回火光也只是一闪而熄却听得四周密雷般地响起了一串响声!紧接着山摇地动般地响了一声霹雳两团面盆大小的红色火球直向着二人头**滚落下来!

白衣老人一声叱道:“大胆!”

右手袍袖霍地向外一滚即由袖内闪出了一道匹练白光。

这道光华一经出袖如同倒卷长虹般地向着空中的一双火球上一兜一转转瞬间已飞出有十丈外但听得空中两声闪电震响白光去而复回举手之间已为老人收入袖网。

杜铁池旁观者清就那声雷鸣之后眼前突地现出了一番奇景空中云雾就像是拉开的两扇布幔般霍地展了开来现出了巍峨壮观一扇大石门正如先时他在那个明珠内所见的景致一般无二!

门前古石如墙左右各卧着一个石头狮子。正门上悬有一匾上刻“紫气东来”四个大字。

只是那两扇紫黑色满布苔藓的门扉却是紧紧关闭着未曾启开。

白衣老人破了门前禁制益加地显得意态狂傲百出嘿嘿一笑道:“吴嫔呀吴嫔你以为逃到了这里就能躲开我老人家了?看我老人家先炸开了你的大门给你一个厉害再说!”

言罢正待运功以其所练“五行神雷”向石门上轰去杜铁池忽然大声阻止道:“老仙师不可!”

白衣老人住了一下道:“娃娃你说什么?”

杜铁池道:“老仙师神仙中人理应上体天心心存好生之德岂能妄动无名毁人清修洞府万万是不可以!”

老人怒声道:“怎么不可以?”

杜铁池道:“万一那吴仙子有所震怒岂非不好?”

老人凌声道:“我原是找她纳命来的还在乎她震怒么?与我闪开!”

说时衣袖挥处卷起了一股旋风。

老人原意对方少年虽是根骨奇佳精华内蕴到底是并非深通法力的炼士以自己法力自不便向对方出手这一挥之力看似无奇。其实却是力道至猛心想着对方无论如何当受不起势将被摔跌出三数丈外。

其实他哪里知道杜铁池如今功力足足已可抵得一个正经修土二十年以上的功力至于天赋异禀以及仙缘遇合更非一般仙道中人所能望其项背。

是以就在白衣老人大袖一挥之下杜铁池身子竟然直挺如旧丝毫不曾动摇。

白衣老人大吃一惊白眉一皱正待二次出手霍见面前青光一闪已多了一个骨相清秀的书生。

杜铁池乍见此人不由大为惊喜慌不迭扑前拜倒道:“弟子叩见桑前辈!”

来人正是“玉树真人”桑羽当下右手一伸杜铁池已被平空拦住。

他微微笑道:“道友不必忒谦贫道有何德何能胆敢与道友论忘年交?”

这番称谓不禁使得社铁池心中好生不安正想趋前请教却见桑羽已转向白衣老人后者脸上显出十分愤恨的表情这时却勉强地压制着。

老人道:“怎么桑道人你要插手管这件闲事?”

来人桑羽哈哈一笑道:“道兄冤家宜解不宜结贫道岂能干预道兄之事!只是觉得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实在是不值得!”

老人嘿嘿冷笑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不错只是伤的那一方不是我是姓吴的贱人她与我有杀子之仇岂能就此干休!”

说到这里陡地转过身来右手一扬已出“五行神雷。”

只听得轰隆一声大响魔火里爆出震天价般的一声霹雳顿时将洞府山门炸为平地一时间石飞土溅声势好不惊人!

杜铁池大吃一惊他原以为如此情势之下吴仙子和梁莹莹势必难以再保持缄默必然会现身向白衣老人兴师问罪。

事实上却是毫无动静并不见她们师徒之一现身出来。

老人大怒之下止侍第二次施展“五行神雷”向洞府之内炸去——

桑羽大声道:“欧道兄——不可!”

老人回头冷冷一笑道:“道友真要管这件事么?”

桑羽道:“吴仙子刻下正在坐关无暇分身道兄何以欺人过甚——不如网开一面暂且返回**苍仙府容小弟作个人情将道兄德意转告吴仙子嘱其日后亲自上门请罪如何?”

老人嘿嘿笑道:“道兄说得轻松吴嫔贱人奸猾成性放过了今日日后是否还能见着她却是不知再说她与我有杀子之仇岂又是她三言两语能化解得开的?这件事老夫既然已经亲自前来已无和解余地桑道友你退一步作壁上观老夫绝不干预要是再为贱人缓颊可就怪不得老夫翻脸无情了。

桑羽听后一声朗笑道:“好个剑胡子念在你修为有年真人才好生开导于你居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雁荡灵山为当年‘七修真人’修真之处岂容尔等猖狂再不知趣可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老人“剑髯公”一张脸涨得通红瞪目竖髯道:“姓桑的你拿七修真人来吓我就当我怕了不成慢说七修前辈早已飞升即使尚在我欧某人也是不惧倒要请他出来做个见证评一评是非曲直!”

桑羽一笑道:“七修前辈不错早已飞升只是现有他衣钵传人在场只怕也容不得你这老儿猖狂!”

剑髯公一听前古真仙“七修真人”的门人在此禁不住愕了一下。可是他立刻狂笑一声道:“你道七修前辈有传人在此?有何为证?”

桑羽一笑道:“何必为证?就在老儿你面前莫非有目不见么?”

剑髯公目光四下一转凌声笑道:“满口胡言老夫岂是容你愚弄之人?”

桑羽目射凌光道:“剑胡子你当真是有眼无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完伸手一指杜铁池又道:“那位杜道友正是七修老前辈惟一传人你与他同路一程共处甚久居然不识真正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剑髯公大吃一惊目光顿时注向杜铁池。

“什么……。”他呐呐说道:“你就是七修前辈的身后弟子么?”

杜铁池怔了一下只得抱拳道:“小可蒙七修先师不弃列为门墙只是一一”

桑羽接口说道:“只是他不愿暴露(.2.)身份而已!”剑髯公眼睛睁得滚圆注视杜铁池甚久道:“老夫不信!”

“玉树真人”桑羽一笑道:“亏你妄自修为数百年竟然连这**眼力也没有杜道友为人谦虚谨慎深藏不露可笑你竟以寻常人视他真正好笑了!”

剑髯公又是一怔。他连连打量着杜铁池心中不禁也略为有些动摇盖以杜铁池方才之诸多异态显示此子确是不凡。

剑髯公嘴里虽不曾说出可是他心里却有打算打算将他腰间那口宝剑抢占为己有再强逼对方拜己为师。

这是他心里已有的打算是以才会把杜铁池带来身边这时聆听之下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可是要说杜铁池诸多不凡的确如此如说对方这个少年是前古真仙“七修真人”的身后衣钵传人确又实在不像。

剑髯公心里盘算一阵冷冷笑道:“老夫却是不信杜小友——你分明不开顽智何能继承七修老前辈之金仙大道?”说到这里顿得一顿冷冷道:“这件事我们容后再谈眼前老夫要对付姓吴的贱人没有工夫与你们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扬手又出了一个神雷霹雳一声大震将当面第一层洞府炸为平地。

烟飞石溅里只见青光一闪现出了一个妙龄少女。

来人正是“碧溪仙子”吴嫔之心爱弟子梁莹莹。只见她身穿湖色百褶裙装背系长剑娥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副恨煞模样。想象在里面一口气已蹩了甚久早已忍耐不住!

这时身躯一经现出清叱一声右肩晃处长剑化为一道碧绿光华直向剑髯公身上飞卷了过去。

剑髯公狂笑一声未见他身形摇动背后那口短刀已化为一道血光迎了上去。

红色血光与莹莹所放出的碧色光华一经接触顿时如双龙交接般地纠在一团。

梁莹莹似乎全神贯注在空中剑光上已无余暇再注意旁侧各人。她虽是功力精湛奈何对付剑髯公这等大敌自是相形见绌。

两道光华甫一交接梁莹莹所放出的这道碧光顿时现出不敌之态为剑髯公的红色剑光压得频频下降。

梁莹莹用手连指青光大振在空中连连跳动不已只是无论如何却是挡不过剑髯公的那道血光转瞬间青光已被镇压得离着莹莹当头不足丈许高下那张粉脸上立时现出了汗珠。

剑髯公呵呵笑道:“丫头你是何人?”

莹莹全身劲道已似全部贯注入剑光之内这时见问冷接道:“欧老头——你休更张狂等一会儿我师父出来定然要你的好看——死在跟前.还敢猖狂真是找死!”

这番话只说得“剑髯公”欧震面红耳赤气焰填胸他自有生以来。还不曾被人这么羞辱过况乎对方还是个稚龄小辈。

聆听之后他那张圆脸上一阵色变他那直立的一层剑髯更似刺猬般的纷纷炸了开来。

“丫头——找死!”

只说了这么一句仰头向着空中自己所放出的血光喷了口气刹那间血光大盛。

梁莹莹先一说话已然分神这时如何挡得对方施加的阵阵压力。

原来剑髯公背后那口短刀是他“**苍门”的镇山之宝名唤“赤虹刀”经他百十年祭炼早已与他本身气血相联系一经展出威力无匹即使是吴嫔亲自出手也未必是其对手更何况莹莹?

是以血光怒卷之下青光立时被压得下缩了数尺距离莹莹头**不过数尺左右。

这番情景自是险到了极**。

一旁观看的杜铁池看到这里早已惊得瞠目结舌偏偏却是不知如何出手。

却见“玉树真人”桑羽目注向杜铁池一笑道:“道兄岂能见死不救?”

杜铁池心中一急忽然念及那剑口诀七字心中略一转念腰间破月仙剑早已化为一道经天长虹匹练般卷了出去。

由于杜铁池的这口破月剑形式略似钩状是以所化白光亦是弯钩形状一伸一卷已拦住了剑髯公的那口“赤虹刀”。

前古仙器果然不同凡响!

白光闪处只一下已把剑髯公的那口“赤虹刀”硬生生地拉了起来。

一红一白两道光华顿时在空中神龙交尾般地战在了一团。

剑髯公似乎是大吃了一惊。他做梦也不曾想到面前这个看似纯金摸玉的少年竟然也是仙道中人而且看情形剑法如此之高。如此他就不再怀疑对方是“七修”门下的衣钵传人了。

红、白二光好一阵拼死力斗。

眼看着空中那道匹练白光杜铁池心中不胜惊异狂喜其实这七字运剑口诀只是因他灵性触之后忆及生前法力之一叶红羽。

立刻他就又由实际的对敌经验里触类旁通又有了一番新的领悟。

剑髯公见自己苦练百十年的“赤虹刀”居然在迎战对方少年的飞剑下丝毫也占不了上风相形之下反而有节节后退之势心中端的大吃一惊。

一旁的梁莹莹在白光猝现的一刹忽然现到了杜铁池显然也大吃了一惊紧接着她心里一阵狂喜。

当下忍不住笑着道:“铁池——是你——你怎么……?”

“玉树真人”桑羽立时插口道:“不懂事的丫头还不进去告知你那个糊涂(.2.)的师父一声小心惊了她的灵窍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情是她自己搅的漏子叫她自己来解决我与杜道友也只能在一旁为她摇旗呐喊罢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

梁莹莹是何等精细之人顿时就听出了桑羽话中之意心中一动。

当下自抱拳道:“弟子遵命!”

娇躯一晃青光一闪已自失踪。

原来“碧溪仙子”吴嫔刻下正在地府秘室之内专心练习“护体神光”第一二期百日之功己然有成目前正是在从事第三期也就是最重要的末后一场功力。

是以她摒弃一切深入地室全神一意练功惟练习此功时须以本身魂魄与地心相通默默吸取地底元磁之力过程至为艰巨中途更加是受不得外力干扰倘有敌人于此时进犯举手之间即可制其于死地其他任何声波气浪的干扰亦对她有性命之危。

梁莹莹被桑羽一言提醒自然大吃一惊当下匆匆向洞内地府秘室报讯而去。

剑髯公又何尝是傻子!

先时他雷击对方石门洞府时不见仇人吴嫔现身已有所怀疑这时听桑羽出言涉及顿时有所领悟心中既惊又喜哪里肯失却良机?

当下大吼一声大袖挥处已招回赤虹刀化为一道血光循着梁莹莹背影追了下去。

“玉树真人”桑羽见状一惊叱了声:“剑胡子你哪里走?”

嘴里一出声双手搓扬之间已出了一道紫色雾气——正是他修炼多年的“雁荡子午神光”。

这是他入雁荡之后日夕收集晨辉夕华加以本山特具的子午灵光渗合本身吐纳之功加以焙炼而成的一种特殊异功。

紫色雾光一经施出杜铁池虽是相距甚远却立刻感觉出一阵奇寒再看“剑髯公”欧震已为这道紫色雾光阻住了去势。

这老头儿连番受阻之下已忍不住触狂怒身躯乍一转回双掌搓扬之间也已把本身修炼的“癸已本命神光”出。

——那是一道暗灰色的雾光与桑羽所出“雁荡子午神光”俱是与本身真元攸关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紫一灰两道雾气就如同两股对喷的泉水一般刹那空中爆射出万**飞星似有相互对减对销的功势。

此刻同时剑髯公那口“赤虹刀”更不曾闲着仍化为一道血光与杜铁池的那道钩状练天长虹缠在一起。

“剑髯公”两面为敌把一口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桑羽”他厉声道:“你竟敢与老夫为敌看老夫放得过你!”

说罢收手作势已把先前出的本命神光收了回来桑羽也因怕消耗真元过甚遂即把前的紫光招了回来。

剑髯公当然不会就此干休。只听得他怒吼一声双手连连搓动自其掌心里密如贯珠般地出一串雷声。

紧接着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眼前兴起了万丈雷火树倒石塌顿时间成为火烟一片。

“玉树真人”桑羽似乎也知道对方魔火神雷的厉害就在雷火密集的刹那他陡地挥动衣袖出了一幢五彩云障。

这幢五彩云障其实是由一方透明的鲛帕所幻化变成出手即经纬万丈形成了极为广大的云障实实将这片峰岭笼罩住了。

剑髯公那么猛烈的雷火竟被格于云障之外虽是声势惊人却无论如何攻不进去。

剑髯公了一阵子雷火后竟似不能取胜倏地住手道:“姓桑的我原是来寻找那吴贱人的霉气你却是硬要出头还有你。”说时用手指向杜铁池凌声道:“你这个无知小辈不过仗着一口仙剑竟然也敢与老夫为敌看我施展通天取尔等狗命!”

言罢微微一顿手向足下一指遂即兴起一团旋光把他身子拱托了起来。在这团旋光拱托之下他身子霍地升起十丈高立半天之上。

就在此时面前霞光猝闪彩衣飘拂间现出了凤钗云披的一双壁人正是“碧溪仙子”吴嫔与其弟子“玉燕子”梁莹莹。

以杜铁池而言对这前辈仙人吴嫔是景仰已久却是第一次得见不觉十分注意。

在他想象里这位吴仙子既是仙道中的前辈最保守的估计也应该是四十开外的年岁却没有想到见面之后才觉到对方竟是一个妙龄绝色少女。

由外表上看去**多在二十五六之间柳眉杏目樱口琼鼻正是女子青春锦绣年华。只见她身着淡红百褶八幅风裙上着**墨碎金七彩云披背后斜背着一个纯银色玉柄双耳的月牙铲那铲子看上去甚为玲珑但极为锋刃映着天色闪烁出一片刺目银光。

莹莹更是全身披挂齐全只见她背插双剑腰间皮囊里。更是鼓蓬蓬地装满了杂物。

一眼看上去这师徒二人就是存心迎战来的。

那“碧溪仙子”吴嫔看上去娥眉倒竖杏目放威一脸的生气模样。

双方乍一见面“碧溪仙子”吴嫔顿时手指剑髯公寒声道:“欧震!你不要神气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本仙子接着你的就是用不着吹胡子瞪眼的臭神气些什么!”

“剑髯公”正待向桑羽出手见状狂笑一声道:“贱人你来得正好老夫找的就是你一——这多年以来你以为躲到了这里老夫就找不到你了?真是笑话现在你是插翅难飞还不跪地与老夫磕上几个响头容老夫将你带回**苍听令处置再敢稍有不敬定把你碎尸万段叫你形神俱灭死无葬身之地!”

“碧溪仙子”吴嫔柳眉一扬冷笑道:“满口胡言看剑!”

右肩轻晃一道白光势若闪电直向“剑髯公”欧震身上绕了过去。

欧震怒喝一声:“好贱人!”

只见他右手抱袖挥处“叮噹”两声脆响即由其袖内双龙出海般地飞出了两道碧光作神龙交尾状直向吴嫔所出的那道白光上飞卷了过去。

碧、白光华甫一交接吴嫔顿时觉出所放出的仙剑上遭遇到一股极大吸力对方所放出的两股碧光更似两条盘绕在树身上的蛇一般双双力扯着吴嫔的飞剑直向下方堕来。

“碧溪仙子”吴嫔喝声:“老匹夫!”

玉手指处空中飞剑倏地挣得一挣顿时光华大盛形同一条银色绞龙般地尾挣跃之间已摆脱了“剑髯公”所放出的两股碧光快若电闪星驰般地直向着“剑髯公”欧震颈项上飞来。

“剑髯公”欧震倏地抬起右手只见由其指尖内飞出了五股红色光华迎着来犯的白光只是一抄一拿已把吴嫔所飞出的仙剑捏在手上。

吴嫔见状似一惊怒喝一声频频抬手奈何那口仙剑却为“剑髯公”所练之本身剑炁所拿一时竞是挣脱不开。

吴嫔越是羞愤当着外人觉得脸上挂不住劲儿只急得面红耳赤。

反以“剑髯公”欧震看在眼中却是大感快意只见他翘当胸“哈哈”狂笑不己!

“贱人——凭你的这**道法还敢跟我作对岂非是不自量力?”

说着双手聚力正待向吴嫔那剑上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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