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鼎致咬了咬牙:“去把011带出来。”</p>
baron去带人了。</p>
大概过了三分钟,baron从船舱出来:“致爷。”他操着一口塑料中文,“011不在床(船)上。”</p>
gee帮着纠正:“不在船上。”</p>
baron很肯定:“我都搜遍了,不在床(船)上。”</p>
gee:“……”</p>
江织问:“她在哪儿?”</p>
不是贵公子吗,这眼神怎么比他们混道上的还吓人?baron摇头,语气莫名其妙就很服从:“011可能跑了。”</p>
苏卿侯质问:“确定是跑了?”</p>
baron有种被左右夹攻的紧张感:“……不确定。”</p>
船离海岸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海上映了一轮明月,月光随着水波晃荡。123。摇摇悠悠。</p>
江织站在船尾,看着海面:“苏先生,”普尔曼是八月金秋,海水很冷,他目光微凉,还看着海,“手机给我。”</p>
“别忘了,你还是俘虏。”</p>
江织回头,眼底压抑着的怒意,像夜里风起的海浪,翻涌成灾:“我未婚妻是在你手里丢的,她有任何差错,我都算在你头上。”</p>
苏鼎致血雨腥风里闯了几十年,什么心狠手辣的没见过,江织是唯一一个,让他心生寒意之人。</p>
“把手机给他。”</p>
baron把手机递上。</p>
江织拨了个号:“去红木风港口附近的海岸线守着,另外,出船搜海。”</p>
苏鼎致先处理家事。/
baron和gee正要去绑小畜生——</p>
“爸。”</p>
baron和gee看向主子,等待指令。</p>
苏鼎致浑身都他妈不自在了:“快给我绑!”</p>
那个字听不得,脚软。</p>
这不是父子俩第一次对峙,但苏卿侯这幅束手投降的样子是第一次,语气也不狂妄,居然像个人了,会说软话:“你帮我找找她。”</p>
“别人老婆,你找什么找!”</p>
他往海面瞧了一眼:“江织刚刚救了我一回,当是还他的。”</p>
苏鼎致看得窝火,直接一脚踹在他腿肚子上:“有本事自己还,没本事就给我闭嘴。”</p>
苏卿侯挨了一脚。顾南西踉踉跄跄地撞在护栏上,左腿膝盖麻了,单膝跪在了甲板上,却没有急着起来。</p>
“我从来没求过你。”这是头一回,他示弱,“爸,求你了。”</p>
苏鼎致把枪收起来,捡起地上的铁棍,活动活动手腕:“老子操练了你二十多年,你才像个样,谁教你这么怂了?”</p>
看他不打死他——</p>
“爸。”</p>
苏鼎致抬起来的手僵住了。</p>
“爸。”</p>
“爸。”</p>
苏卿侯牙牙学语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个字。</p>
见鬼了。</p>
他叫得挺顺口:“爸——”</p>
苏鼎致一棍子砸在了甲板上:“妈的,别叫了!”叫得他耳根子疼,脑瓜子也疼,“传我的令,搜海。”</p>
说完这一句,他就把那小畜生按在地上打。</p>
二十分钟前。</p>
江织和苏卿侯还没到,船飘在离港口不远的海上,风太大,波澜翻涌,船身晃荡。</p>…。
守在门口的男人听见声音,抬头:“su——”
话没说完,被人直接割了喉,然后被拖进了客舱。
哒、哒、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
啪嗒,笼子的锁开了。
就是这时,笼子里的周徐纺突然睁开眼,抓住了伸向自己的那只手。
“都打了青霉素,你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是苏婵。
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刀尖朝着周徐纺。
“不止,我还能打你。”
周徐纺用力一拽,把苏婵拽进了笼子,按住她的手,就着她手里那把匕首,将刀刃压在了她脖子上:“把我脚上的锁解开。”
苏鼎致怕她会逃跑。123。不仅把她关在了笼子里,还用特殊材质的铁链锁住了她的脚,但苏鼎致不敢给她用太多青霉素。
太多的话,就不只是休克这么简单,还可能会猝死。
不知道是不是萧云生的血起了作用,青霉素的药效在她体内弱化得很多,她十多分钟前就清醒了,然后故意装晕。
“外面全是人。”苏婵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惊慌,“我只要叫一声,你就玩完了。”
周徐纺也不蠢:“那你也完了。”她懒得多说,把匕首往前刺了两分,“解不解?”
苏婵上半身被按在了笼子上面:“我没钥匙。”
周徐纺不管:“我数三声。/
跟他们这群人不一样,周徐纺手上从来没沾过人命,苏婵笃定:“你不敢。”
“试试。”
周徐纺不给她缓冲时间,直接割破她喉咙的皮肤,数道:“一。”
苏婵没开口。
她喊:“二。”停顿很短时间,她手上稍稍用力,把刀刃刺进对方皮肉里,“三——”
血立马从咽喉流出来,那把匕首还在不断往深处抵。
苏婵松口了:“钥匙在那个男人身上。”
周徐纺停手:“去拿过来。”她将匕首拿开。顾南西一把推开苏婵,“要是你觉得你能跑得比我手里这把匕首快,你也可以跑。”
苏婵的基因异能就是从周徐纺那里复制过来的,周徐纺的速度有多快,她最清楚不过,即便是在状态不好的情况,要一招制敌也轻而易举。
她没跑,去拿了钥匙,递给周徐纺。
周徐纺伸手去接,她立马掌心一转,袖子里的注射针头滑出来,她握住针筒,猛地朝周徐纺的手臂刺进去。
只要青霉素过量,周徐纺就有可能会死。
可针头才刚碰到周徐纺肩部,她的手就被截住了。周徐纺抓着她的手腕,往她腿上用力一摁,把针筒里的液体全部推了进去。
周徐纺一记手刀,把她放倒,然后解开脚链,出去,锁上笼子。
“谢了,要不是你,我出不了这个笼子。”
外面有脚步声,周徐纺开窗,一头扎进了海里,她实在没力气了,任由自己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