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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窦,醉卧水晶宫殿。巳时,脑海没有概念。浑浑噩噩,满脑子问号。对孟章神君,铺张浪费,原本,心怀不满。尽管,事出有因,也,难免有借机敛财之嫌。甭管青龙孟章,理直气壮。阿窦,不习惯神仙度日,穷奢极欲,灯红酒绿。荒淫无道,醉生梦死。

部落联盟,花天酒地者,风起云涌。阿窦,作为统领,深受其害。未曾想,人世间,人际关系作崇。来到蓬莱山,神君为了敛财,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旷世奇闻,无可匹敌。回归本真,贪欲自私,为人生无度。神君治理天下,与人类仕途同谋,其心可诛,人神共愤。

人之贪,自私自利之心,江山易改,本性难违移;神之贪,不食人间烟火,呼风唤雨,无需拥有,何为尽其得。阿窦,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唉......

孟章,何许人也?为何,以东方青龙自居?

神君,何以得名?为何,于凡名孟章齐聚?

孟章,其父孟德福,其母俏垛田,皆为渔民。

家住,东海孟津县。一年四季,打渔为生。欲说捕鱼结网,孟德福、俏垛田夫妻俩,心灵手巧。以木制船,以线织网。出海捕鱼,乘风破浪。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祖宗遗传,生存技能,岂能淡忘。

只是,种地收粮,不知所向。打鱼,换粮,算是勉强度日。

都说,打鱼吃鱼,身强力壮;种粮吃粮,五大三粗。鱼类乃属肉制品,比粮食更具营养。诸不知,物依稀为贵,种粮之人,喜爱鱼肉;打鱼之人,偏爱粮草。萧德法和俏垛田,从小生长海边。抬头望星空,低头是大海。面对大海,撒网捕鱼乃生机。对,种粮打草,季节变换,胸无概念。

捕鱼人,出海之前,烧香叩头,识天象,认风雨。朝拜海神,晚拜月。听天由命,事关当日,生意成败,家人安危。

伏羲古年,三月阳春。俏垛田挺着肚子,拖着身孕。携,丈夫孟德福出海。肩挑背扛,船桨渔网齐上。迎着漫天朝霞,孟德福负重前行,仰头自语:“早起红霞晚落雨,晚起红霞晒死鱼。俏垛田,观其天象,傍晚时分,定有风雨过境。你身子不便,要不,我一人下海,早点归来便是!”

俏垛田,手里提着木桨,遥望东方,一道彩虹,横跨东南。叹息:“是啊!我这肚子一阵阵隐痛,不会因为天气有变吧?”

她用手抚摸自己肚皮,不无担心。

孟德福,涉水上船,将肩膀渔网放下。他,挡住俏垛田,意在令其返回:“要不,今天,你就别出海。我一个人能行,没什么大不了。你去了,万一,孩子出生,大海之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让我咋怎?”

孟德福,满面愁容。不让俏垛田出海,主意已定。因为,听说,俏垛田肚子隐隐作痛,心里,放心不下。临身足月,出海太冒险。尚若在岸,一声叫唤,左邻右舍帮忙。尚若出海,也只有,孟德福一个人帮得上。况且,他只是个男人。对,女人生孩子这件事,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权衡利弊,孟德福决定留下俏垛田。

俏垛田,犹豫片刻,她一把推开孟德福:“不行,一日不出海,数日无炊米。再说了,越是风大浪激,容易捉鱼。你,一个人撒网,掌船,一人二用,怎么可以?”边说,边一脚跨上小舢板。

孟德福摇摇头:“可是,可是......你,现在肚子疼痛,莫非,真要生......”

“那又怎样?我,一人呆在家里生,还不如和你,一起下海生。彼此,有个照应。真在大海之上,生出个孩子,起名叫海生,岂不更好!嗨嗨......”俏垛田,忍不住笑出声。可一阵剧痛,痛得她手捂肚子,眉头紧皱。

孟德福见状,再一次劝阻:“你,还是呆在家里吧!”

“我不!要不,你也别下海。”俏垛田执意不从。

“那.....绝对不行。你如果生了,我,拿什么来补你身子,必须得有一个人出海。”孟德福去意已决。

“所以啊,咱们俩,还是和往常一样,双双出海呀!”俏垛田仿佛找到理由。

“嗯......只是,委屈你了!”孟德福摇摇头,不想,令俏垛田多费力气。两个人,出海在一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两口子,结婚到现在,从来未分开过。或许,爱的力量,无坚不摧,不可阻挡。

“嗨,两口子,哪有,那么多客套话!”俏垛田,坐上小舢板,孟德福划桨。小舢板,慢悠悠驶向大海。摇摇晃晃,随波逐浪,颠簸前行。约莫,行至深海,俏垛田,看准时机,开始撒网。十多张渔网,经,俏垛田一双小巧玲珑之手,一个时辰未到,全部,撒向大海。

欲说渔网,不过以麻丝捻线,竹梭织网。网纲,间隔一尺距离扣钩。鱼钩,以动物骨骸,细磨而成。因此,海洋鱼类,撞上渔网,难以逃脱。皆因,一般海洋生物,嘴尖头小,腮大。尚若,海鱼游走过程中,不小心,一头撞上渔网。必定摇尾奋力向前,越是奋力挣脱,渔网掐得越紧。

网纲,鱼钩尖利,上网之鱼,越是奋力挣脱,渔网缠绕越紧。动作过大鱼类,性猛急操。多半,因过度挣扎,被鱼钩,扎入肉体,动弹不得。有趣的是,风平浪静,鱼类深浅,渔网,浮与海面一下,不到三尺。逮不到,价值高昂之大鱼。反到,海浪蜂拥,波涛翻滚。鱼类,齐聚海面追逐,渔网大显身手。

特别像现在,风大浪激。鱼类蠢蠢欲动,随波逐流。正是渔家,撒网捕鱼好时节。

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层层黑云,如离弦之箭,从头顶掠过。大海上,顷刻沸腾。“唉吆,老天不帮忙啊!刚刚下网,风云突变。俏垛田,为了安全起见,我看,我们俩不如舍网靠岸吧!等风浪过后,再来收网。至少,能保证你的安全。”

孟德福,不停地仰望天空,感觉事情不妙。倒是,俏垛田舍不得,她,明知道暴风骤雨,即将来临。不及时靠岸,夫妻俩,有卷入大海可能。无风三尺浪海平面,不知道有多少渔民,因为生机,葬身大海。舍网上岸,俏垛田实在揪心。“不能,要么,现在收网。看天时,一时半会,雷雨来得没那么快。”

“嘻......俏垛田,我可提醒你,黑云来时,风即到。雷电交加,雨即淋!等落雨,已来不及靠岸。还是,先回岸上吧!”孟德福,再三请求俏垛田。

结果,还是攸不过。“啊哟,刚下网,你得,等鱼撞上网啥。空手而归,出海干什么来着?快点划桨,我这就收网,或许,来得及!”

孟德福,见俏垛田,说一不二,也只能如她心愿。

“唉......”孟德福叹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小舢板,难以控制。随波起舞,劈风斩浪。周围,恶浪滔天,汹涌澎湃。

奇怪的是,小舢板却安如磐石,固若金汤。

任凭风浪起,依旧履平地。孟德福,心急如焚,来不及考虑。一个劲划船,一双眼,紧盯俏垛田。希望她手脚麻利,恨不得一下子,将所有渔网收回。

俏垛田,双手并用,收网摘鱼,一气呵成。

“慢点,慢点,网上鱼太多。”她示意孟德福慢点划桨。

“啊哟,还要什么鱼啊!赶快,收网上岸逃命吧!”孟德福脸色紧绷,他,担心不是自己。而是,俏垛田和她肚里孩子。焦躁不安情绪,伴随一双惊慌眼神。一会,仰头看天;一会,低头划桨。讲话,语气即急促。喊着对俏垛田说话,也不起效果。海浪声,淹没,孟德福对俏垛田讲话。

小舢板,依旧风平浪静。俏垛田,静坐其中,阬头收网。对孟德福喊话,马儿东风,闭目塞听。其实,她,根本听不到,孟德福说什么。

海面,浪高八尺。俏垛田,熟若无睹,视而不见。自顾不暇,网上海鱼,接二连三。来不及多想,一个劲收网摘鱼。所有外界发声,甚至包括,电闪雷鸣。俏垛田,仿佛屏蔽所有。如入,无人之境,全神贯注收网。

“轰隆隆......”,空中炸雷,一个接着一个,怵目惊心。海平面,一浪高似一浪,摄人心魄。如此情景,看得孟德福,慌不识路,饥不择食。说来也怪,一直,胆小如鼠俏垛田,今日,宠辱不惊,稳坐钓鱼台。她,挺着大肚子,蹲在船头,不疾不徐收网,慢条斯理摘鱼。周围一切,全部被她屏蔽,淡定如山。“唉,夫君此话差矣,好像鱼和网,和我们家,没关系一样。扔掉渔网,我们俩怎么活?别急,等我收完网,再回岸上也不迟。”

孟德福一听,急得直跺脚:“哎呀,夫人,再不靠岸,我你定被滔天巨浪,卷入大海。唉......我你打鱼一辈子,看来,今天要给鱼,有个交代了。”

孟德福绝望呻吟,灰心丧气。因为,巨浪铺天盖地。天空,黑漆漆一片。眼前,除了能听到,哗啦啦海浪发出刺耳声响。天海之间,只剩惊雷和闪电。

天空在晃动,大海在翻滚。定睛一看,小舢板纹丝不动。

他揉揉眼,莫非,自己视力出错。

“说什么呢,你今天怎么啦,大早出海,尽说些不吉利话。大风大浪,离我们还远着呢。”俏垛田连头都不抬,一双眼紧盯海里渔网,全神贯注。我去,孟德福气坏。明明,惊涛骇浪,她确,视同未见,稳如泰山,怎么回事?

索性,孟德福来到船头,帮忙俏垛田收网摘鱼。“啊哟,让我来。动作快点,或许还来得及。”

俏垛田推开他:“去划你的船,我一个人能对付。”

“啊......”一个酿跄,差点摔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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