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都城。
富丽堂皇的寝宫里,已至深夜,却依旧灯火通明,甚至传出靡靡的乐舞声。
而在乐舞声背后,血腥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寝殿。
两个妙龄的美人战战兢兢地跪在殿上,而尉迟修正坐在她们面前的椅子上,单手拿着一条长鞭。
乐舞声已经随之停止。
“你们方才在笑什么?”尉迟修表情阴郁,“是在背后嘲笑朕吗?”
“臣妾不敢!”美人的头越垂越低,根本不敢去看尉迟修的眼睛。
尉迟修冷哼一声,并不理会美人泫然欲泣的可怜样,不带任何怜惜,下手便是狠狠的一鞭子!
那条长鞭上,还有着倒刺,抽打在美人细嫩的后背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尉迟修的狠厉,即使是身边的公公都不由侧目,不忍多看。
美人当即便痛呼出声,可是尉迟修的鞭子没有任何停滞,如雨点一般落在两人的身上。
尉迟修看着她们的惨象,却满足地笑出声来,面容狰狞可怖。
不知鞭刑过了多久,美人彻底没了声音,血水也流了一地,红得刺目。
“陛下。人殁了。”侍卫探了探鼻息,而后说道。
“拉下去,喂狗吧。”尉迟修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
三四个侍卫围上前去,将两个浑身是血的美人拉了出去。
他们迎面撞上进殿的孝康太后,孝康太后脸上原本还有些笑意,一见到殿上又出了事,顿时白了脸色。
“皇帝,你又做了什么?”孝康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那皇帝儿子。
这并非是她第一次见到这般场面了。
自从尉迟修狼狈地被尉迟靖从绵州救回来,他便日渐消沉。
又因为命根一被苏云清废去,不能正常人道,于是心里也逐渐扭曲起来,染上了残暴虐待的毛病。
在寝宫虐待女人,甚至虐杀,也都是家常便饭了。
“不过是杀了两个有些姿色的舞女,母后也要管吗?”尉迟修消沉道。
“如果你按时上朝,没有意志消沉,哀家才不会插手此事!”孝康太后怒气冲冲地道。“可是你自己想想,自从绵州回京以来,你有多久不曾上朝了?”
“朕即使不上朝,也在管理国家政事,不曾真正懈怠。”尉迟修出言反驳。
“哦?”孝康太后气恼起来,“这么说,哀家还要感激你把千秋岛许给他国的举措了?”
尉迟修发觉太后已经知晓此事,于是静默不言。
“皇帝为了报仇,不惜以如此重要的城市为报酬,甚至于绵州与离城也是如此。可是皇帝啊,尉迟澈与苏云清二人的脑袋,真的值得以城相换吗?”孝康太后质问着道。
“此二人,是朕的心魔,朕一日不将他们杀死,便一日不得安宁!”尉迟修充满恨意地道。
“够了!”孝康太后看他那副样子,已经有些烦躁,“哀家知道你真正在恨什么,哀家手里,有一个高人能够帮你。”
胜败乃兵家常事,尉迟修真正暴虐的理由,是苏云清下的狠手。
尉迟修会意,便抬眼看向了孝康太后的身后。
那高人走了出来,男子身材娇小,容貌俊俏,向尉迟修略行了一礼,道:“吾名漠天,见过陛下。”
漠天的声带似乎被毁,说话时,时而沙哑,时而尖细,雌雄莫辨。
“母后说你是高人,朕倒是想要知道,你有何高明之处?”尉迟修一看他那如女子一般的体型,便生出不屑之意。
“皇上,我可以隔空杀人,抵得上千军万马。”漠天说道,“而且……我们有同样的目标,那就是苏云清和尉迟澈的项上人头!”
尉迟澈因为他的话动了心念,可是又怀疑这人的真正实力,于是道:“空口无凭,朕怎知你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实力?若你能够当场证明,朕才相信。”
“这很简单。”漠天淡然道,“陛下宫中,可以指定一个人,我会帮陛下杀了他。”
“隔空杀人?那朕要好好想一想。”尉迟修思索着,而后冷血道,“那就杀了郑美人吧,她的父兄对朕早有不满。”
漠天闭眸,屹立在殿上,纹丝不动。
过了一刻,他便重新睁开了眼睛,向尉迟修道:“陛下,此人已死。”
尉迟修明显不信的样子,便命手下去郑美人的殿中查看。
没过多久,手下的侍卫便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皇上,郑美人薨了。”
闻言,尉迟修眼中露出了惊异之色。
“你果然是真正的高人!”尉迟修高兴道,“朕信了你了。”
原来,这隔空杀人并非是一句假话,真的有人可以做到。
漠天就这么静静看着尉迟修的反应,似乎对此毫不意外。
“漠天,那你可以杀了尉迟澈和苏云清吗?”尉迟修恨意难掩。
漠天却脸色一冷:“若杀他们如此容易,我便不必与陛下合作了。”
见尉迟修失望,漠天又道:“但我可以先帮陛下恢复身体。”
他在来时,就听孝康太后说了尉迟修的情况,知道这是尉迟修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