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娴眉头微微一跳。
德叔也想劝,夏启明却挥手制止了,“我从未养过这样不忠不孝、不知廉耻的女儿,她死后直接下葬,无需后事,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夏启明极少在家中露出这样不容置喙的神情,一举一动间让人无法反驳,眉宇间尽是冷然跟庄重,让人生畏。
堂下一直侯在一旁的两个男人一听到这句话,当即上前将夏静双制住了,不管夏静双嘴里喊着什么,抡圆手中的木棍,毫不留情的就朝她身上打去。
这样的力度跟这么粗的木棍,一落在夏静双细皮嫩肉的身上,顿时就皮开肉绽。
“啊!”夏静双声嘶力竭的惨叫着,一边用手紧紧抓着前方的蒲坐。
夏启明脸色铁青,眼中没有任何动摇跟迟疑,之后的事便是夏启明自行的决定了,夏锦娴也不好再在夏府待太久。
她拜别夏启明之后就回了王府,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太阳高照。
门外院子里的冬青听到动静,连忙掀开帘子走进来说道:“小姐,您醒啦?”
夏锦娴点了点头,脸上还有睡意。
冬青一旁给她端来洗漱盆,一边说道:“您最近睡得越来越久了,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奴婢听说睡得久的人身体不好,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夏锦娴揉了揉眼睛,道:“你能不能盼着我有点好的?我只是太困了,才会睡得久了点。”
“好吧,反正王爷也替您把过几回脉了,您若是有什么事,他也不会没有反应。”冬青小声嘀咕。
“宋逸成?”夏锦娴瞬间清醒了不少,“他什么时候替我把脉了?”
冬青想了想,道:“昨天晚上,王爷那时候正贴脸给小姐测温呢,奴婢进来之后他就给您把了把脉,没有说什么。”
贴脸测温?
夏锦娴皱了皱眉,她怎么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检查身体的办法?
摇了摇头,她起身洗漱,将一旁脸帕弄湿。
等她洗漱完,管家来了院子,正好看到她醒了,便叉手行礼,告诉她宋逸成让她去前厅用早膳。
“知道了。”
夏锦娴整理妥当,便往前厅去。
一进前厅,她就看到宋逸成正在勺粥,然后放在她的座位上,笑道:“娴儿,今天醒得这般早?”
夏锦娴撇了他一眼,在座位上坐下。
“我也不知为何,只是一晚没睡,一睡竟睡了一天一夜,不过一觉醒来身上倒是舒坦很多。”
宋逸成喝了一口粥,“那就好。”
夏锦娴狐疑地看着他,“冬青说你给我贴额测温,这是什么办法?”
一旁的管家忽然咳嗽了一下,见宋逸成侧眸看了他一眼,他又憋回去了,一张脸憋得通红。
宋逸成为了让夏锦娴睡好一点,给她喝的汤里加了些安神的药,等她睡下之后便在一旁守着,但是看到她面色粉红,格外可爱,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不巧,管家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虽立刻不动声色的就退了出去,可刚才夏锦娴突然说到“贴额测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画面,才呛了一声。
这个瞎话说的,真是够瞎。
但是他明显低估了自家主子。
宋逸成面不改色地跟夏锦娴瞎说了一通,最后夏锦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水灾一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只是因这事国库暂时有些亏空,父皇下令让我们几个皇子想法子能不能想点儿开源节流的好法子,娴儿,你可有想法。”
夏锦娴愣了一下,他居然把朝堂的那一套说给自己听。
难不成是试探?
她想了想说道:“你是指哪方面的?”
“你知道我朝做饭向来善甜,每年对于糖的供应那都是相当大的开销,父皇也有意想从这方面下手。”
夏锦娴想想自己不能只靠着那几个药铺过日子,必须还要再发展点其他的,这样到时候庆秋和她都能有个后路,只要有了经济实力,她带庆秋远走高飞都不是问题。
“好,容妾身想想。”
夏锦娴这一想可就是真枪实战了,已经开始在王府中栽种能够提取出糖精的各种植物,这事传到了苏依兰的耳朵里,自然是心气不顺。
“知道夏侧妃能干。——可这能干归能干,如今却在府内锄地种田,却是像什么话?”苏依兰声音刻薄。
她身侧随了两名丫鬟,正趋炎附势地应和:“王妃言之有理!”
“夏侧妃行事一向恣意,可如今……王府是王府,又不是乡野农田,未免也太不成体统了些。”
门前的掌事小厮生怕得罪她,因婉转道:“王妃所言不无道理,只这种田一事——”
“只什么?”高高在上的女人细眉一挑,自顾自道:“本王妃的居所就离后花园不远,而今府中时常有人运输野草,整日尘土飞扬,本王妃可谓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