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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雨星现在像个上好发条的玩具,在操场上重复着椭圆运动。王雨星闭上眼睛似乎还能看到那个金发的女人,王雨星觉得自己很长一段时间内看到金发就会触发被动技能“闪避”。为了达到“工整”的要求,王雨星写英语作业已经放慢速度了,但吴芬依然不满意。
早自习又被吴芬关照了,倒也不必这么认真负责。
旁边的何见停了好几次笔,吴芬没觉得打扰人家,王雨星心里先有些过意不去。
想起一会儿还有英语课,以及晚自习还能见到吴芬,王雨星觉得自己也“出去补课”好了。
“干嘛呢?”何见在王雨星路过时问。
“就走圈啊,无聊嘛。你们现在体育课都在学习?太卷了!”王雨星手里拿着语文便携背题本说。
刘海涛和何见站在一起,手里拿着一本英语作文书。
“你手里的是什么?谁卷,我们聊天呢,英语根本没翻开。”何见笑嘻嘻的指指王雨星手上小本。
“主要是无聊。”王雨星的目光朝篮球场那边瞄了瞄。刚刚组了一天的新班级,第一次上体育,大家名字都叫不上来,班里男生已经打上了篮球。此刻球权在部泽手里,还不到中线,部泽就把球抛了出去,球擦着篮板弹了几下,被一个不认识的同学抢走了。
王雨星停下了步子。面对着何见,目光却往篮球场那边飘。
“后来呢?后来她抽到的牌是男是女?”刘海涛催促何见继续之前的话题。
王雨星看了回来:“又在塔罗牌算命?切勿沉迷啊。”
“不是,她在给我讲她一个朋友。”刘海涛摇摇头。
王雨星也并不多问,在操场上跑起来。
这边何见和刘海涛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她抽到的是女生的牌。当时我还在开她玩笑,她表现的也挺正常。”何见微微抬头看着天空,清色的拉扯出天上如丝如缕的白,似乎风一吹就会彻底消逝。
“一点都看不出来吗?”刘海涛问,她总是觉得,跨性别者会生的有些不一样,比如她天生骨骼比别的男生小,王雨星天生有明显的喉结。要不然就是性格上,何见认识的那位跨女,总是有哪里能看出来的吧?
“嗯……有些事你把它当过去回顾,会觉得早有预兆。但是当时,真的没感觉。
如果她不说,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何见弯腰从地上揪了三根枯黄的草茎,编辫子般慢慢编成一股。
刘海涛觉得何见的话很有道理,她自己从小就表现的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但是真到了出柜时父母仍然是不可置信,甚至拉她去做过法事,认为她是忽然中了降头。
“人的认知就是唯心的吧。人们觉得世界就是他们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一个人觉得世界上只有男和女两种性别,那么出现第三种时他要么否定,要么说第三种的存在是错的。
何见,你看,他们口口声声说着客观自然。但是他们的客观来自主观。”刘海涛轻声说,笑容里有点嘲弄的意味。
这些话她对钱九万都没有说过,却在操场上,自然而然地对何见讲出来了。
她又开始觉得不妥,显得自己太愤世嫉俗了。
刘海涛有点不好意思的抿抿唇:“刚才的话可以撤回吗?”
何见盯着她看了几秒,用认真的语气说:“超过一分钟消息无法撤回。”她手里的草茎已经编成了麻花辫的样子,被她放在手里轻撵。
“等我留长头发了,给我编个辫子吧?”刘海涛低着头,看到了何见手里的转圈的草茎。
“好啊。这个先送你了。”何见不等她反应,直接把草茎放到了她头上,刚一松手,“麻花辫”就自己散开了,刘海涛只觉得发顶痒痒的。
“你跑几圈了?”何见朝跑过来的王雨星问。
王雨星不敢说话打乱呼吸节奏,只伸出手比了个三。
“加油!”何见对着跑远的王雨星说。
“说起来,编辫子还是茉茉教我的呢。”何见眺望着远处的天,自言自语似的说
远处王雨星已经跑到了篮球场边,钱九万投篮没准,直接把篮球扔了出去。王雨星看到,停住步子跳起来抓住了球。
“谢了!”有人朝他喊。
王雨星把球朝篮框一扔,球刚好进框,连边都没有沾,从正中央落入。再完美不过的一次投篮。
“nb!”有人朝他喊。
尽管这样一停呼吸节奏被打乱了,进球的兴奋却让王雨星忽视了那点不适。
王雨星多往球场看了几眼,那边有几个投篮的和他也差不多高,身手敏捷。
他萌生了想加入试试的想法,转而想到自己小学踢球时拖后腿的事,又打消了念头,继续跑步。
体力是有限的,王雨星速度并不慢,加上中途呼吸节奏打乱了,终于体力不支,改为绕操场走圈。
呼吸节奏恢复后,王雨星问何见还有多久下课,何见说二十分钟。
语文便携背题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消磨时间。
青天朗日下,操场上一位穿着校服的高一学生捧着背题本默背,看似努力实则神游操场。
嘴上念着“下饮黄泉,用心一也”,心里杂乱的念头骚动着,伸出触角不断试探,耳朵里灌进去的是不远处篮球场传来的喊声。王雨星终于按捺不住,走向了南边的篮球场。
南边没有打全场,两个班里的同学此时在空着的半场和人攻防。王雨星走向了篮球架,那里放着一个没人用的篮球。
“这球谁的?能借我用下吗?”
王雨星终于问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