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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细密的雨点打在尖顶的窗户外,一点一滴沿着窗户滑落,成了一条条扭动的蚯蚓。
雨水扭曲了夜,雨声撕裂了静谧。
鹅黄的卧室总是温馨的一隅,壁炉的火焰带来暖意。
“小龙,你的堂兄等会又来,你不用紧张。”
她感到怀里的龙蛋有动静,蛋壳后有东西蠕动,蠕动的位置恰好贴着她的手腕。
“你放心,他不会注意到你,我会保护你的。”
开门的声音打断她的话,一人一蛋顿时不敢乱动。
漆黑的身影如约而至。
漆黑的长袍与猩红的鲜兹搭配,白瓷肤色冷漠,黑发倾斜而下,高挺的鼻子盛气凌人,金色的眼睛总是布满阴翳。
他俨然从历史书中走出来的阴郁暴君。
也像一朵野蛮生长的黑玫瑰,远看是魔鬼,靠近了会发现黑色的花瓣中也能焕发丝绒般的光泽。
卡萝放下龙蛋,远离厄里斯塔。
他横了久久不孵化的龙蛋一眼,轻蔑地嗤笑。
“快开始。”他不耐地催促。
卡萝顺从地搬来画架,离他三米左右停下。
他却一挥手,招来茶几旁边的椅子。
卡萝:“?”
不是用来砸她吧!
然后他控制椅子落在她旁边。
她松了一口气,但——
他昂首,施施然地走到她旁边落座,腰身笔直。
“???”
几个意思?
她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去,“龙阁下,您……”
“不能画?”他冷冷瞥来。
“能……”
跟老师坐在旁边监督有什么区别。
而这位“老师”气势汹汹,杀人不眨眼,他在旁边坐也能释放令人窒息的威压。
卡萝慢条斯理地拿起木炭笔,偷偷地瞄旁边的恶龙,担心他突然袭击。
画衣服的细节比较面部简单,唯一的难处是她利用余光偷瞄他的长袍细节。
见她的脑袋要转未转,金眸微转,视线滑去。
继而,他的视线落在木炭笔停留的黑袍上。
“转过来。”
“什么?”
他抿唇,不耐。“你不把画架转过来,把我的衣服画丑了。”
呵。
是谁要坐在旁边!
卡萝在心里疯狂吐槽。
结果她还没碰画架,画架自行转向旁边的男人。然后画架转来转去,她不解地偷瞄。
他的手肘枕着椅子的扶手托腮,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控制画架旋转。终于,画架摆好了角度,他懒洋洋地放下手。
卡萝一看画架,内心的吐槽犹如火山爆发。
转了这么久,画架的角度只是稍微背向他。
她百般无奈地根据画架调整椅子,抬眼就能轻易看到他。
当然,她的表情也被他一览无余。
“你的画功在哪儿学?”他问。
她垂眸看画面,从原身的角度撒谎:“跟一位老先生学的,想赚钱糊口。”
“你的天赋不错。”
“谢谢。”
“你还学过什么?”他漫不经心地摩挲食指上的黑曜石戒指。
她想了想,偷看他的神色。“很多,割小麦、种花、缝纫、给马洗澡、放羊等等。”
“没了?”
她困惑地眨眨眼睛,“您指哪方面?”
他收回视线,专心把玩戒指上的黑曜石般。
见他不吭声,她便安静地绘画。
不料,探究的视线重回她身上,她埋头作画还没发觉。
任她的卷发多么蓬松,也遮掩不了太瘦削的脸庞。方形的衣领宽得需要夹子夹住,窄窄的肩膀看起来弱不禁风。
她全身上下,只有那双湛蓝如碧空的眼睛吸引人。
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黑曜石,发出细微的声响。
连一颗石头也比她硬朗。
“你喜欢白色?”
又是突如其来的提问,这次她比较放松,一边绘画一边回答:“是的。”
“为什么?”
“因为没钱买别的颜色。”
“庄园提供的衣服不只有白色。”
卡萝抿唇,心想恶龙真不好忽悠,看来她准备好的洋洋洒洒的腹稿派不上用场。运气不好的话,弄巧成拙。
“习惯了。而且白色好看,简洁。”
厄里斯塔不置可否,托着腮摩挲戒指。
片刻,他又问:“你知道外面为什么有这么多死灵奴隶吗?”
“因为他们触犯了禁忌。”
“不全是。”
她好奇地看向厄里斯塔。
恰好他也看来,彼此的视线碰撞。这时,他勾起浅淡的冷笑,配合他阴郁的气质显得十分残忍。
“他们大部分是因为过于贪婪和虚伪。”
又是这一套说辞,卡萝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