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霡霂之下,敔笙拉着楚绪跑得力不从心,顿时撒开了手,道:
“你怎么跟个拖油瓶儿一样,跑啊!”
街上积涝颇深,但敔笙并不认为这是楚绪懈怠的理由。
见楚绪上气不接下气,敔笙还是软言道:
“哥啊~我俩这是逃命啊~”
楚绪对上敔笙,可谓是每每都又哭又笑,唇边勾起笑意。
“开阳没追上来~”
说完,又忙着喘气。
“那又怎……么,哦!”敔笙终于是悟明白了,许是今日太赶,急急忙忙忙的将脑子丢在身后了。
“还是赶紧回家吧,我都给饿着了~”敔笙眉眼紧张褪去,笑意渐次取代。
楚绪念着敔笙口中的“家”字,心头顿时凝上一层薄冰,艰难苦涩涌上心头。
敔笙见此,恰到好处地指着楚绪一脸忧容,道:
“欸!就是这样,一会儿见了老家主就这样,保持住~!保持住~”
敔笙还想用自己的伎俩打动老家主让老家主来撑腰,殊不知,老家主不论楚绪如何,只要他肯回来,一切都既往不咎。
因为在楚延卿心中,楚绪自始至终都是无错的。
错的只是他时运不济,生错了时代,这……怪不得他!!!
楚归荑陪着楚延卿用药,几副药下肚,观其精神面貌当真的是好了不少。
又对着苏斩梦就是一通彩虹屁:
“尊主可以啊~听闻晦月山有鬼医一位,与我师傅齐名,您这偷师偷得深得精髓啊~!”
苏斩梦在楚延卿面前,如同少年时那般规矩,任由楚归荑说着。
暗地里笑着楚归荑的无知,不知鬼医与神医本就是一人……
大雨止住了,楚延卿听着楚归荑与苏斩梦打闹,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月白风清了,暮色显得愈发可爱,让他忍不住观望庭院里的情形。
为了称景,百里罂抱出自己的凤梧古琴,说是要为楚延卿奏一曲。
楚延卿自是乐意,但苏斩梦却问道:
“凤梧,凤栖梧桐~?”
楚归荑习惯了和苏斩梦对着干,不假思索道:
“凤凰鸟,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语出庄子的《惠子相梁》,尊主还是要多读些书啊,譬如~鄙人的~”
苏斩梦听后,嗤笑一声,笑道:
“的确是个鄙人,自己写的书都理不清楚~苦楝花树结果方为练实,凤凰止于苦楝花树……鄙人~!”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苦楝籽不吃,师妹,你《淮南子·时则训》我也好像没记错……”
顿时闻此一言,楚归荑诺诺含笑,不敢直视苏斩梦的眼睛,一时间也理不清,凤凰是吃竹米还是苦楝子……“鸣凤在竹”还是“鸣凤在树”……
也不在意为何苏斩梦如此了解苦楝花树,此一言倒像是信手拈来,却让楚归荑万分惊诧。
真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瞥一眼苏斩梦,都觉他如今浑身上下,透出一抹清冷的气韵、一缕迫人的光华。
百里罂虽是知晓了百里境内苦楝花盛放,到底也是不敢过多在意。
拥着手中通体乌黑的凤梧古琴落座,将琴放下,众人都隐约可见其上若有若无的浅紫色暗纹,琴弦如缕,自然是极其难得的好物。
深吸一口气,百里罂调音试弦毕,洁白如玉的纤指轻轻地搁在琴弦上,一缕琴音便从指尖流溢而出,琳琅婉转……
空灵清雅,悠远纯澈,颇有流雪回风之妙。
楚归荑眉目间净是艳羡之色,瞧了瞧自己还包扎着的十指,不禁有些哀怨。
“你要是想弹,爷立马就能让你的手指变好~”
低柔的话语声用传入楚归荑耳中,楚归荑侧目看着苏斩梦,只一瞬之间,他在月色清幽、双烛摇曳的光影流转中长身而立、眉眼含笑,竟让楚归荑觉得他温文尔雅、璀璨如斯。
错觉!
楚归荑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不明不白地对苏斩梦有好感,自己现在都想不清楚,实在是懒得多想有关苏斩梦的一切,眼底心间都是空明的多好~
见楚归荑扭过了头,苏斩梦眉宇间顿时隽上淡淡的惆怅,挥之不去,不复昔日的淡然自若、玩世不恭。
但苏斩梦不信楚归荑会放过此等好事,又继续出演蛊惑,勾得楚归荑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