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00-状态
“我杀人了。”
听到了修利特那有些怯懦的回答，元辰将目光望向了一侧的地沟水池。
其实元辰早就已经做好了手染鲜血的准备。
在还没有离开艾欧尼亚的时候，元辰就早早的做好了准备。为此，元辰甚至不愿意与他人有过多的交流，生怕到时候动手会感到迟疑。
后来，是来到了以绪塔尔……元辰决定不在坐以待毙，而是主动的去改变，并早早的做好要死人的准备。
在屠龙之战中，元辰亲眼看到了前些时日还在与自己谈笑的肉齿兽猎人沦为巨龙爪下的肉泥。
那时的元辰并没有任何动摇，他知道，他也会死。
现在也一样，元辰并没有动摇于自己的行动……因为这是对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死亡，让元辰感到格外的……震撼？
或许是吧。
元辰能够感受到时间的流速都在变慢，整个人的思维好像停在了自己听到修利特回答的一瞬间。
我是能接受杀人的。元辰心想……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杀人。
用一双自己看不见，摸不到，甚至没有发现的手，杀死了人。
“你怎么了？”一旁的奇亚娜发来询问的声音，一双眼眸充满了担心。
“……我没事。”
“你的面色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对于元辰的话语，奇亚娜有些不满的说到：
“是因为刚刚那个自杀的人吗？醒醒！这不怪你！伱知道的，那些矿工已经触及到了虚空！你是先知，你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闻言，元辰望向奇亚娜，与她对视着。
奇亚娜从未见过这样的元辰……没有了往日的骄傲，放松，写意，自信…那曾让自己无比信赖与崇拜的一切。
一双漆黑的眼眸中甚至带着些许不安的惶恐，但是眼底却充斥着一种异样的偏执。
“我知道这是对的。”元辰回答道：“但这不是理由。”
听到了元辰的话语，奇亚娜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与元辰对视着，片刻后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或许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服这个从出现在在自己面前开始，就从未有过任何失态的家伙。
“其实…大人您完全没有必要这样。”
感受着元辰的语气，一旁的修利特有些不安的摘下了面罩。
暴露在空气中，那遍布沟壑褶皱的面庞就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无论是外貌，体态，还是身材，你都很难想象修利特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壮年男人。
望向元辰，见过很多人，也接待过很多人。
修利特能够感受到，元辰并非是以往那些个“大人物”徒有其表的惺惺作态。而是发自内心的……不忿？又或是其他更复杂的东西。
“这并不怪您，是炼金男爵们解雇了我们…地沟每天都有人死，这没什么。倒不如说，因为提炼海克斯原石的工厂停止了，这段时间的灰雾减轻了很多，不知道多少人都因此而活下来了呢。”
“我知道。”
元辰低下头，拍了拍肩膀上落下的灰尘。
透过蒙蒙的雾霭，元辰能够看到，也能够感受到，杰诺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伴随着一个第一人从地沟区的拱桥上一跃而下，他所带来的绝望与对解脱的渴望也如同病毒般开始传播。
这种压抑的绝望已经累积了很久……只不过刚好在今天爆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