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篝火的夜幕下。
当莫路迫于现实没有配料的,吃着两条实在有些腥和腻的乡村版生鱼片时,无名倒是坐在他的面前时不时看向他,又在他看过来时迅速垂下脑袋,双腿还不自然的相互磨蹭。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奇怪,摆明是有什么想说、想做,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不过莫路心里却没一丝波澜,甚至可以说就如同死水一般。
因为这半个月的相处也让他明白,无名这样子分明就是——饿了!
只是担心他身体实在不好去开口,才显得相当奇怪。
对此本就贫血的他虽很是无奈,可现在他还需要无名养着自己,自己这不也只能养着她?任由其索取了不是?
虽然他感觉自己这本就亏空的身体,现在都快给她榨干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
“你如果饿了,不用那么客气,只要别一次性吸的太过分就好。”
“真的可以吗?”
尽管一瞬露出喜色,可想想他的身体状况,无名又显得很是犹豫不决。
“你犹豫什么啊,现在我们可是命运的共同体。”
(你要是不喝,真变成卡巴内,那我也得完蛋啊.....)他也是实在没办法,至少现在他们确实是命运共同体,谁也离不开谁。
这话倒也说服了无名舔了舔唇瓣,脸颊带着一抹不知是兴奋还是羞涩的绯红,便掏出苦无小声说着“你忍着点,我会尽可能温柔一点喔?”随即划出小口子后,便如往常那般舔舐起从伤口流下的血液。
而她在带着些许羞耻,轻轻抱着莫路品尝鲜血,莫路倒是望着天空发呆,忍不住思考:虽说是在避免多余浪费,但这样抱着真的合适吗?这个问题。
(嗯....果然还是别说了吧?真要说出来怕也会很麻烦啊。)
思考的最终他还是选择闭口不谈,默默等待无名完事后给自己处理卫生上的问题。
.........................
第二天。
天空刚刚泛白,两人就已睁开眼睛。
昨夜才给喂饱的无名,自然是勤快的背起简易背篮,而他也配合着骑上去,就这么继续展开新一天的冒险。
翻山越岭的日子,一如既往的枯燥。
无名在前面卖力的跑,莫路在后面感受着风从脸颊掠过的触感,倒是忍不住抬头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
六月过半之后,气温倒是也跟着就直线上升,卡巴内瑞的痛感和热感异于常人,不怕热也不怕疼,倒是苦了他在这风吹日晒。
而习以为常的日常中,当夜幕降临两人便如往常般找了个地方休息,他才感到凉爽之际,坐在他对面的无名却突然看向了他腰间的武器:
“那个....其实,我一直有个请求,可以请你听我说一下吗?”
“不行。”
“就是你的....唉?什么?”
过于果断的拒绝,让无名脑袋都没在第一时间转过来,回过神时才傻眼的歪着脑袋,可以说真就是满脑袋的问号了。
“不行。”
“不、不是....我不是让你重复一遍!”无名忍不住抓狂了:“我想说的是!我什么都还没有说啊!”
“看你那么犹豫,肯定是什么麻烦事,当然是先拒绝了再说。。”
“说好的命运共同体呢?!”
“命不由人,心由人。”
“喂!”无名双手叉腰的倾着身子,看起来是真要生气的样子,令他无奈道:“好吧好吧,我听就是了,你说有什么事情?”
“你可以操控风吧?”
“嗯。”
“能不能也教教我?”
“爱莫能助。”
“——小气鬼!”过于果断的拒绝,令无名顿时闹别扭似的撅起了小嘴。
“啊~不是我不想教,而是你不可能学会啊。”
“为什么?卡巴内瑞的学习能力可是很强的!不管什么基本一遍就能学会。”
“....但这不是学习能力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他揉着胀痛的眉心,叹道:“那是人类才能学的剑术,也不是普通的剑术,只有招数什么的,更不是每个人都能学的,卡巴内的筋脉什么的,甚至都和人不一样了,怎么学?”
“是这样吗?”
“我骗你做什么?”
这倒不是骗,说的也基本是事实,更重要的是符文大陆的人和这个世界的人也不一样....说到底正常世界的人怎么会魔法?怎么会唤风?
他也是学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体竟在自动根据御风剑术进行改造,而那或许也是“适应性体质”的功劳。
通过虚空律法那系统给予的记忆,他也清楚的理解到就是符文大陆的人,也没几个能学会御风剑术。
可无名倒是在若有所思的点头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蹙着眉头,问:“既然人可以,你为什么不教别人?如果解放者都学会了,那驱逐卡巴内应该也很容易吧?”
“....你想的倒是挺容易的。”
“什么意思?”
“正常人绝大部分也不可能学会,说到底我就是教别人也不可能教解放者。”
“为什么啊?你不也是解放者吗?”
“这个嘛.....”他打量了一阵无名,倒也感觉时机差不多成熟,因此郑重其事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见他这么认真,无名也不自觉摆正了坐姿。
“你可以感应到附近有没有卡巴内对吧?所以也清楚克城前列有大量的卡巴内对不对。”
“兄长大人说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当然需要研究卡巴内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研究需要那么多卡巴内?”
“这个.....”
“还有为什么这些年你的行动,基本都是和我们分开的?”
“因为我还小很多行动不适合参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