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慕和柳敬瑜悄悄跟着收账人走出姚府大门，然后一路尾随。
经过一番左穿右拐之后，他们来到了一间布庄门前。
“那人进去了！”柳敬瑜说道。
“我没瞎！”张青慕回应。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跟着进去啊！”
柳敬瑜连忙拉住张青慕，“你别冲动，这布庄这么小，一靠近就被人发现啦！”
“那我们就装作是顾客进去！”
“然后呢？你打算直接问他，‘你是不是通天商行的人呀！’这样？”
张青慕不爽地看向柳敬瑜，“那你还问我怎么办？？这样也不行，那也不行！”
柳敬瑜思索了一下，问张青慕：“你还记得刘谨富不？”
“当然记得！怎么了？”
“刘谨富也算是个收账人吧？尽管你对他严刑拷问，但你依然无法从他身上打听出通天商行的线索。”
“这我都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张青慕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在猜，每一个明面上的收账人，都不会是通天商行内部的人，甚至他们都未必知道有通天商行的存在！”
张青慕也认同柳敬瑜的看法，但她还是没听懂柳敬瑜想说什么。
“然后呢？”
“然后？你想想，就算人不是通天商行的人，那钱总归是他们的吧？我们既然无法从人身上查到线索，那我们就从钱方面入手。”
张青慕似乎一下被柳敬瑜点醒了，她又撇头地看了看柳敬瑜，心想：“这个呆子，脑瓜还挺灵活的嘛！”
柳敬瑜见张青慕不说话，以为她没听懂，就问：“你懂我意思没？通天商行的人总归要拿钱的。”
“我懂你意思！来！！说说你有何高见！”
“我的计划是，盯着这户人家，看看之后会有什么人来跟他们接触。”
“哇塞！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怎么尽是蠢话？！人家开门做生意，进进出出得多少人？我们凭什么辨认出哪个人是来取钱的？再说，万一他一年半载都不来取钱呢？我们还得在这盯他一年半载啊？武侠之粹你不换了？自己家不回啦？”
见张青慕急得直发牢骚，柳敬瑜便安抚她说：“你别着急！你忘了我们还有后招？”
“后招？”张青慕很是不解。
柳敬瑜一拍脑门，才想起张青慕好像还没知道他有后招这事。
“你咋了？中邪了？”张青慕一脸茫然地看着柳敬瑜。
“算了！我猜通天商行的人应该不会在今天来取钱。我们先回客栈等越玲吧！”
“越玲？”张青慕这才想起来，越玲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今天准备出门时，张青慕有问起过越玲，当时柳敬瑜告诉她，越玲得先他们一步行动。可没等柳敬瑜把话说清楚，钟贯日和屈哲却跑来打岔。钟贯日还为了计划变更的事跟柳敬瑜拌了几句嘴。后面他们就把这事给搁下了。
张青慕以为越玲是临时有事跑开了，便一直没再追问柳敬瑜，现在听柳敬瑜说起越玲，她才想起柳敬瑜先前好像是还有话没说完。
“对啊！玲妹妹到底干嘛去了？你早上还没把话讲清楚呢！”
柳敬瑜突然想卖个关子，就朝张青慕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说：“等越玲回来之后你就知道了！”
“呆子，干嘛弄得神秘兮兮的！你俩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不会真的想让越玲做屈哲的师娘吧？”
“瞎说什么呢！走，咱们回去！”
两人回到客栈后，大概等了又大半个时辰，越玲才回到了客栈。
一进房门，越玲就朝柳敬瑜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张青慕没看懂，好奇问道：“你俩在对暗号？”
越玲笑了笑说道：“还真就让敬瑜兄猜对了，果然有人在跟踪你们！”
张青慕听了大吃一惊。
“啊？你说什么？有人跟踪我们？”
她又看向了柳敬瑜，却看到柳敬瑜一脸神气地看着她。张青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便朝柳敬瑜嚷道：“呆子！你赶紧给我解释清楚！”
柳敬瑜哪敢不依，便对张青慕解释道：“我之前就在想，通天商行为什么会那么神通广大，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似的。想来想去，我只想到一个答案，那就是广布线眼，时刻监视着一切与他们相关的人和事。
因此，派去收账的人，也必会成为他们的监视对象。至少，他们得确认收账人有没有把钱带回去。所以，在收账人离开姚府之后，就一定会有人随后监视。”
张青慕这回可算听懂了，但细想之下，她却察觉出不妥。
“既然你断定有人在监视收账人，那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去跟踪？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暴露了吗？”
柳敬瑜朝她笑了笑，回答道：“刚才那些仅仅是我的推测，我也不确定我猜得对不对，所以我才会请越玲帮忙去证实了！”
张青慕下意识地看了看越玲，见越玲正用钦佩的目光看着柳敬瑜，还一边微笑着点头。
张青慕也是个聪明人，她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意思是说，你让玲妹妹跟在我们身后，让她查实到底有没有人在监视我们？”
越玲这时也开口说道：“敬瑜兄猜得一点都没错，我按计划一直潜伏在姚府外面等候，直到看见你们尾随着一个男子从姚府出来。这时候我就开始仔细观察，终于被我发现，果然有人也在尾随你们。那人一直跟随着你们去到布庄，然后又从布庄跟回客栈。又在客栈外面停留了一刻钟，最后才匆匆离去。”
张青慕又是一阵惊诧，“你说什么？那人竟然跟踪我们回到了这？我们居然都没发现？”
越玲点了点头，继续说：“看那人步伐，应该是个轻功了得的武林中人。看得出来，那人跟踪人的经验非常丰富，所以你们没察觉也是正常的。”
张青慕很是忧心，“这么说，我们已经被通天商行的人给盯上了？”
柳敬瑜倒不以为然，他对张青慕说：“你还记得那个袁管家是怎么说通天商行的吗？想要跟通天商行的人打交道，就只能等它找上门。我们现在等到了！”
张青慕诧异地看向柳敬瑜，问：“这么说，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与其天涯海角地到处找他们，还不如引他们来找我们！”
“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怎么说也是我们吃亏呀！”
“这倒未必！”越玲插话道，“在跟踪你们的人离开之后，我又继续跟了他一段路，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发现了我，他进入到一家酒楼之后，就没见他再出来了！”
“啊？怎么会这样？”张青慕诧异道。
“我在酒楼外面等了快半个时辰了。那个酒楼只有一个处出口，只要他是正常走出来的，我就一定能看到他。除非他……”
“除非他跳窗跑了？”张青慕抢话道。
柳敬瑜摇摇头，说：“还有一个种可能，他是那家酒楼的伙计！”
“喔，也有可能！”张青慕点头表示认同。
柳敬瑜撇头看向越玲，问：“那人的长相，你还认得吗？”
越玲点点头，说：“嗯，我认得！”
他们三个正说着，屈哲突然就从外面回来了。他边进门边兴奋地对大伙说道：“我有重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