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天才缓过神来,道:“宁王临死前朕曾答应过他,要照顾好他的女儿,如今看来朕将君熙接到宫中后倒忽略了她,那就依你的,由你来照顾她吧。”
紫菀紧紧的靠向他,“谢陛下。”
他在心底叹息着,用力拥住她,天底下美人无数,为何对她情有独钟,不可自拔,想来一切都是缘都是孽吧。
第二日紫菀去祥瑞宫看望天惠时,又带了些炖好的补品过去。
天惠只看了一眼,放到一边没吃,道:“这两日御膳房送来的竟是这些汤汤水水,我现在看着就反胃,还是等晚上饿了再吃吧。”
紫菀没有勉强她,笑道:“妹妹刚有身孕,当然要多滋补下,我听宫中的老宫人说怀孕头三个月最要紧,后面稳定了倒可以少补些。”
“谢姐姐指点。”天惠看她贵气的头饰上多了一支墨绿色的玉簪,赞叹道,“姐姐头上新戴的玉簪真好看,很适合姐姐的高贵气质。”
紫菀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又瞟见天惠头上那支紫菀花金簪,心中微痛的道:“我记得送过妹妹各种款式的簪子,可妹妹头上这支金簪却从未换过,难道妹妹不喜欢我送的那些首饰。”
天惠一想到皇上昨夜就是因为她送首饰才会生气,听说离开祥瑞宫后还是到宸恩宫过得夜,她心里便又恨又气,笑道:“姐姐送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妹妹我平日里也戴不上,习惯了这支旧的,便懒得再戴新的。”
紫菀看向别处道:“你这里也太过简单素雅了些,总是那几个白瓷瓶。有孕是喜事,应该摆些喜庆的东西,我那里倒有件石榴石雕成的葡萄摆件,寓意多子多福,这就命人给你拿过来。”
“多谢姐姐,姐姐真是比皇上还有心。”
紫菀听她这话有点酸味,忙道:“皇上前朝事多,自然不能人人都照顾周全。我现在暂管后宫理应多照顾下你。皇上虽对我好些,但我心里的苦妹妹是最清楚的,妹妹不会在吃醋吧?其实我和皇上是长久不了的,你才是能为皇上生儿育女,陪在皇上身边一辈子的人。”
“姐姐千万别误会,我们是姐妹,皇上对你好也就会对我好,我是求之不得,又怎么会嫉妒姐姐。”天惠不明白紫菀最后那句话的意思,问,“姐姐为何不能为皇上生儿育女,不能长久的陪在皇上身边,难道姐姐还忘不了那个人?”
紫菀苦笑道:“反正你明白我从来没有要和你争什么就行了。等哪天我不在了,皇上终究还是你的。”
“姐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妹妹怎么听不明白?”
紫菀似玩笑道:“没什么,人总逃不过生老病死,我比你年长自然会比你死得早些。”
天惠笑怪道:“姐姐又在胡说。”
紫菀一笑带过,又和天惠闲聊了一会,临走时还吩咐天惠身边的人一定要照顾好她,切勿有任何闪失。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又到了初秋时节。
更深露重的夜里,紫菀躺在韩炎景身边还没睡着,床前的红烛微光摇曳,烛台上积满了烛泪,韩炎景还睡得很熟,寝殿内静得似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紫菀正凝神想着红烛会燃到什么时候,殿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皇上,大事不好了!”
紫菀听着是元江的声音,皇上醒了过来,还迷糊着问:“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紫菀忙披上衣衫起身,殿内值夜的宫女也已撩开了床帐。
韩炎景坐了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让元江进来说话。”
有宫女去打开了殿门,元江疾步进来,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皇上,惠嫔娘娘的孩子小产了,可惜是个已成型的皇子。”
韩炎景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走向元江的脚步都有些不稳,“怎么会?昨日朕去看她,她还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