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苦笑了一下,不想解释,也问道:“那日夜宴臣妾只见王爷,未见娘娘您,不知是不是身体抱恙?”
“其实那日我在宫中,只因太后娘娘不愿出席夜宴,我只好留在福寿宫陪着她尽孝。”
紫菀奇怪的问:“皇上设宴对王爷大加封赏,太后娘娘若在场应该风光无限,为何不愿出席?”
宁王妃的神色变得暗淡了,道:“风光无限?本该由自己的儿子来赏赐别人,哪知自己的儿子成了被赏赐之人。太后娘娘怎么可能去领受皇上如此的好意?”
紫菀明白了过来,一时也不便再说什么。
不管太后有多么的不甘心,炎景已坐上了龙椅,她又能如何?要让自己儿子成为皇帝,就是谋反串位。
宁王妃羡慕的道:“还是像煜风这样自在,你和他之间也应该简单很多。”
紫菀看了眼她,低低的道:“难道娘娘不想让王爷成为人上人?”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宁王妃淡然的道,“我只求他平平安安,能与我相伴到老。”
紫菀始终猜不透,宁王妃心中喜爱的哪个人是宁王,还是煜风,言语间像都是很在意。
说着她们已到了林婕妤的宫院外,进去时天惠正在喝药,见她们来了忙将喝了一半的汤药交给身边的宫女。
“王妃、姐姐,你们来了。”天惠没想宁王妃会和紫菀一同来,要从床上下来。
宁王妃和紫菀向她行过礼,紫菀见天惠脸色恹恹的,没有什么血色,关切的问:“娘娘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生病的?御医看过没?打不打紧?”
天惠正要说话,又咳了起来,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赐座。”
屋内的宫女琉璃忙招呼宁王妃和紫菀坐下,带着哭腔道:“娘娘高热三天了,今儿才退了些热,因为淋了雨才会染上风寒的。”
“还不让你家娘娘好生躺着,喝过药要多歇息。”宁王妃看她着实病得不轻,淡笑道,“我今日刚好入宫,太后娘娘让我来看看林婕妤,凑巧又遇到都尉夫人,便顺道一起来了。”
琉璃和荷惜又扶天惠到床上坐着,在她背后放了个又大又软的靠垫。
“谢宁王妃关心,太后娘娘最近身体可好?我因生病有好几日没向她老人家请安。”天惠缓了口气,脸上像有了点血色。
“太后娘娘身体安康,婕妤娘娘无须挂心。当务之急是养好自己的身子,以免皇上忧心。”宁王妃笑看她道,“太后娘娘让我传她口谕,婕妤尚未承宠已是颇得圣心,若他日承宠,定会宠惯六宫,好好养病,别辜负了皇上的一片情意。”
“嫔妾遵旨。”天惠又坐直了道。
坐在一边的紫菀这才知道原来宁王妃本就是要来看天惠的。
“那婕妤娘娘好好休养,我也该出宫了,不打扰你们姐妹相见。”宁王妃起身行礼要走,紫菀也起身和荷惜一直把她送到明净宫门口。
折回时,还没到寝殿,紫菀停住问荷惜:“娘娘如何会淋雨的,你和琉璃没跟着她吗?”
荷惜委屈的道:“前几日天气晴朗,是皇上约了娘娘去放纸鸢,吃过午膳后娘娘满心欢喜的捧着个纸鸢,不让奴婢们跟着就去了。过不久变天下雨,想着娘娘是和皇上在一起,琉璃姐姐不让奴婢带着雨具去找娘娘,怕打扰了娘娘和皇上反倒坏事,只是撑着伞轮流在宫门口等着。直到黄昏时娘娘才失魂落魄的回来,身边没有皇上,一个人走在大雨中,回宫时已淋得浑身湿透,娘娘当天夜里就病倒了。”
紫菀也想不通天惠为何会独自淋雨,莫非是和皇上闹情绪。
回到寝殿,看天惠已躺下,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