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炎景亲指的御医把了半天的脉,还是不敢轻易回禀,韩炎景已不耐烦的问:“江御医,都半个时辰了,若还诊不出来,一样杖毙。”
江御医连忙松开了紫菀的手腕,擦了擦额头的汗,跪向韩炎景,哆哆嗦嗦的道:“回陛下,宸妃娘娘......娘娘的身子已伤及了根本,虽在调理,可只能维持性命,至于传承子嗣是已不能了。”
韩炎景自入殿以来,一直注视着紫菀,问:“可朕怎么觉得宸妃虽然身子原本就虚弱,但也不至于不能生儿育女。她入宫以来,一直都是你们御医院在调理着她的身子,怎么反倒越调理越不济了,朕看是你们一群庸医开错了房子!”
在场的御医全都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江御医又道:“刘老御医,以及张御医为娘娘开的方子,臣全都看过,并无不妥,对娘娘的身体有益无害,绝不可能损伤娘娘的身体。适才臣把脉时发现娘娘的胃气和肾气损伤严重,娘娘平日里喜爱吃些什么,吃得最多的是什么?只怕是误食了对身体有害的东西,还望陛下明察。”
庆蓉见江御医说这话,岂不是在说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的人出了错,让娘娘吃什么毒药不成,忙道:“宸妃娘娘平日里饮食清淡,每次用膳前奴婢们定会用银勺试吃,又怎会让娘娘吃有毒的东西!”
韩炎景冷哼了一声,并不去细究他们说的,又指了指另一位御医,“你再去给宸妃把脉。”
所有人凝神摒弃,没人再敢出声,紫菀心内一凛,难道他连她吃养颜丸的事也知道了。
接连又有两个御医为紫菀诊过脉,说得和江御医大同小异,就是紫菀误食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以至不能生儿育女。
韩炎景的神色已凝重的如雷雨前厚重的乌云,浓浓的集结着。
他面无表情,冷声道:“你们都退下吧,御医院内所有人罚俸一年。”
殿内的几个御医如豁大赦般赶紧都退了出去。
紫菀已大概心里有了个底,反倒平静了,淡淡的与韩炎景四目相交,“陛下,此事和旁人无关,是臣妾......”
“给朕搜!”韩炎景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是痛、是恨、是怒,眼眸中复杂的情绪,让所有人都心生寒意。
雯娘也明白过来些什么,紧紧的护在紫菀身边。
内侍们将紫菀住得寝殿翻了个底朝天,在床榻的屏风后找到的箱匣内翻出了一瓶药丸和两封信。
韩炎景似早就料到会找到药丸,将那瓶药给身旁的元江,道:“你去查这是什么药。”
只是还有两封信,是他没想到的。
紫菀也有些诧异,明明里面只有一封信,为何会多出一封。
韩炎景先打开已有些泛黄的信,那是紫菀进宫前,皇后派人交给她的,是煜风写给皇后的信,可里面大段全是说的紫菀。
“轩辕煜风写给佳瑶的信怎么会在你这里?”韩炎景冷声问。
紫菀淡淡的道:“这是臣妾入宫前,皇后娘娘交给臣妾的,那时皇后娘娘并不知道臣妾会入宫为妃。”
韩炎景将那封信揉成一团,厌弃的扔到一边。
又摊开了第二封信,嘴角上扬的突然冷笑起来,念道:“孤枕难眠思故人,浅忆月下常销魂,双人闲坐自含笑,春别日长怨宫墙——夜忆风郎之作。”
韩炎景一眼便认出这是紫菀的字记,宛如利剑穿心,将那张纸甩到了紫菀的脚下,“朕的爱妃还真是个才女,没想到还能写出如此香艳的诗来!”
紫菀拾起地上的纸,不敢置信,这分明是她的字迹,可她从不曾写过这样诗,怎会藏在箱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