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装作毫不在意,轻轻推开雍王的手,转身拉起坐在琴前的梅花,“奴家觉得百花楼很好啊,不想离开这里,王爷你不如替梅花姐姐赎身吧,把她带回王府。梅花姐姐一点也不适合呆在这里。”
雍王就像被利剑刺中了一般,柔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用力将白樱拽入怀中,使劲将白樱的脸抬起,让她无法回避自己的目光,“你觉得自己很适合呆在这里对吗?这都是你的真心话吗?”
梅花第一次看到雍王生气,害怕的慌忙帮白樱解围道:“王爷,白樱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她是......”
“她是什么意思让她自己说,你先退下!”雍王口气冰冷的命令道。
梅花福了福身,黯然离开了。
白樱态度坚决,一字一句的道:“王爷若为奴家赎身,奴家宁可今夜死在这里!”
雍王心中的伤痛从眼中流露出来,“宁愿呆在这里任人**,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随我回王府,对吗?”
白樱实在不忍心回答他,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丝毫软弱道:“想让奴家随你回府也行,但不光要为奴家赎身,还要将奴家纳为侧妃,要以迎娶侧妃的礼仪将奴家迎入王府。”
雍王冷笑着,道:“你明知本王纳侧妃是要皇上同意,皇后下牒文的,以你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难道在你心中虚无的名分比本王这个人还要重要吗?”
“王爷,既然如此,以后就不必再为奴家赎身的事费心了。”白樱不耐烦的挽起舞衣的长袖,背过身欲回樱居。
雍王突然钳住白樱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又伤又怒的甩了她一个耳光,“自甘堕落的贱.人!早知如此本王就不该救你!”
白樱捂着被打的脸,神情平静的道:“王爷,奴家可以走了吗?”
“宁愿自甘堕落对吗?”雍王情绪有些失控的,一把扯下白樱的腰带,褪下她的舞衣。
白樱依然表情平静,不动也不挣扎,淡淡的道:“如果王爷想占有奴家的身,奴家随时都愿意给。只怕王爷会失望的。”
雍王恢复了冷静,停下手上的动作,“你不配,你不配伺候本王!你很想让本王为梅花赎身吗?你很想让本王将梅花收入王府为妾吗?”
白樱望着雍王,眼中闪烁着期望,点着头。
“那本王就成全你!你知道吗?梅花比你更配伺候本王,她虽在这里不能坚守自己的身体,却能坚守自己的心。而你呢,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肝的女人!”
“奴家早就提醒过王爷,奴家的心早就死了。”
雍王不屑的哼了一声,将白樱冷冷的推开,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便大步离开了百花楼。
白樱面向着绿柳河,眼泪像河水般静静流淌。这次她彻底伤了雍王的心。
她在默默的想着,对不起,我不能生活在你豢禁的范围内,即使那里有你,即使那里是安全的,即使那里有你永远的疼爱,而我现在只是一个为恨而生的人,不配拥有你所说的那一切一切。
第二日,雍王果然派人来赎走了梅花。百花楼的姑娘们都羡慕的不得了,雍王虽时常流连在青楼中,却从未为谁赎过身。
大家一起送别梅花时,芙蓉酸溜溜的同情白樱道:“看来王爷也不是真喜欢白樱妹妹,为梅花赎身,都不为妹妹你赎身。我看你还是赶紧卖身吧,这不卖身啊,就是拴不住男人。”
白樱没有和她争辩,只是笑了笑,挥别了梅花。
白樱在等待中,已到了大兴建元十六年的冬天,昨夜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