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风雅一笑,自行坐到琴架前,双手苍劲有力的拨动琴弦,兴致勃勃的唱到: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注:《诗经?邶风?击鼓》)
雍王唱得抑扬婉转,不由把人代入到残酷的战场上,让人遐想。
白樱被她的琴音和歌声所震撼,附和他重复唱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一夜百花楼后楼一楼雅居的琴室里,琴声歌声歌声不绝于耳,让其他姑娘不禁又羡又妒。
第二日清晨,白樱送走雍王,有些乏了,半躺着斜倚在花房里梨花木镂空雕花的床上。
白樱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终究还是沦落到这青楼里,小时候拼命想挣脱的命运,还是没有逃过。
一个老鸨领着两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端着面盆,走进来询问道:“姑娘可要洗漱,还是想先歇息?”
白樱坐直了道:“赵妈妈,我先洗漱下再歇会。”
两个小丫头忙走到她跟前,一个将面盆递到她面前,另一个在一旁伺候她洗漱。
老鸨赵妈妈在一旁说道:“姑娘,昨日你一露脸便红透了这烟柳巷,今日一早各位大人老爷派来约定姑娘喝茶听曲的人都快踏破我们百花楼了。”
白樱只是淡淡一笑,心道,花无百日红,大家只不过图个新鲜。
赵妈妈指着她身旁的一个小丫头道:“她叫小红,还有一个叫小环,媚娘让她们俩日后负责伺候姑娘的起居,顺便也让她们跟着姑娘你多学习学习。”
白樱仔细打量了下这两个小丫头,都穿着青色同款的衣衫,头发在两侧绾成简单的发髻。
小红长得甜美可人,笑时脸上露出两个酒窝;小环长得眉清目秀,腼腆中带着几分娇媚,两个小丫头日后定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有劳赵妈妈,帮我谢过媚娘。”
“姑娘何须劳我,等歇息好后,自个去谢媚娘便是。”
白樱点点头,一下想到了梅花,不知她昨夜可好,便问:“赵妈妈,梅花姐姐现在可得闲?”
赵妈妈收起笑容,叹道:“钱老爷比王爷还早走一步,想是梅姑娘昨晚也累乏了,没有沐浴更衣就歇息了。”
赵妈妈示意小红、小环退出去,自己也准备退出去,道:“那姑娘好好歇息,有事尽管吩咐她们两个。”
白樱没再问什么,自己扯开锦被便躺下了,赵妈妈忙帮她放下挽在床边的罗帐。
白樱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