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泽允将她揽得更紧,道:“傻丫头,谢什么啊,你能留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凝音笑着转过身道:“快吃吧,别只顾着说话,菜都凉了,我再去热热。”
他们今晚吃得特别开心,欧阳泽允觉得他终于找回了那个曾经错过的女子,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幸福日子。
这几日,欧阳泽允每日回家,凝音都会早早的将鸿麒哄睡着,备一壶热酒,做几样可口的饭菜。他们会边吃边聊,一直聊到很晚,才各自安睡。
他们聊了很多事情,身世啊,趣事啊,还有六岁时分开后,各自经历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欧阳泽允在讲,凝音在听。凝音偶尔只会提一两句自己在镇国将军府里的生活,其他的事,她不想说,也不想让欧阳泽允为她难过。
欧阳泽允说起了他身世。原来他和欧阳子皓的父亲是以前魏国的一位大官,他们本来姓蒋,欧阳泽允本名叫蒋瑾东,欧阳子皓本名叫蒋瑾宇。后来到匈奴后随义父姓欧阳。
当时魏国的皇帝魏云川残暴不仁,贪恋美色,在民间广纳美女入宫。欧阳泽允的父亲因冒死直谏得罪了魏王。欧阳泽允父亲在官场上的敌人又趁机向魏王献上了他母亲的画像,说他母亲如何貌若天仙。
魏王竟动了心,要强纳他母亲进宫,他父亲自然不从,便打算遣散家人,连夜逃跑。魏王先得到消息,派了一群杀手,将他全家一百多口人全数杀死,他母亲也被奸杀而死。他和欧阳泽允因躲在密室里逃过一劫。
凝音听着唏嘘不已,想不到欧阳泽允的身世比自己要惨的多,她有些了解为什么欧阳子皓会对魏国皇族如此仇恨。
而欧阳泽允说起六岁时,他和凝音分开后的经历。他和欧阳子皓一路流浪乞讨回到了故乡燕京,在这里没寻到以前的亲戚,又流落到大兴和匈奴的边境。他们本想做点边贸买卖,可在一次匈奴和大兴的战争中,他们被匈奴人掳走,成了匈奴人的奴隶。
那些流浪乞讨,在匈奴生活的经历,一定是很悲伤很辛苦的生活,可欧阳泽允说起来像在回忆美好的过去一般,轻松诙谐。他讲自己四处流浪时发生的一些趣事,以及在匈奴时因为文化差异闹得笑话,有一次还差点让一个匈奴女孩以身相许,描述的绘声绘色,把凝音说得一直在乐。
凝音也会讲一些在镇国将军府里,她和泽熙少爷、菲柔小姐、易凡,还有冬雪,在一起的趣事。泽熙少爷如何调皮捣蛋的经常捉弄他们,菲柔小姐如何与泽熙少爷斗气,易凡如何笨笨的被她和冬雪戏弄。可如今大家都已是死得死,散得散了。
在冬日寒冷的夜晚,在这个再寻常不过的温暖的小屋里,时常会传出欢愉的谈笑声。
这样过了七天后,欧阳泽允还是想往常一样回到家中。桌上仍摆放着一壶酒和几道可口的饭菜,只是已凉了。
欧阳泽允在两间不大的屋里寻着凝音,开心的叫道:“小音,我回来了。今日我去东街找张掌柜交了租金,明日我就到边境进些货物回来卖!”
可他叫了半天也没回应,寻遍了屋子和厨房,也没看到凝音,还有鸿麒也不在。难道凝音抱着孩子在隔壁左右串门?
欧阳泽允走进里屋,看到里屋的木箱上放着凝音一直带在脖子上,从不离身的玉麒麟。
他心中微微一颤,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他站着未动,不敢靠近那块玉麒麟。他从未这般害怕过,哪怕是在深夜的草原上被狼群围困时;哪怕是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被敌人围攻时,他都未这么害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