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乐官奏响的乐曲,舞伎们翩翩起舞。这曲乐不急不缓,喜乐祥和,是最易舞的一段曲子。她们舞得十分轻松流畅。
坐在皇后两侧的嫔妃不时与皇后耳语着,皇后不时微笑着点头。
“皇上驾到!”只见一个太监匆忙走近长安宫中宣道。
皇上的突然到来,让皇后和几位嫔妃始料不及,凝音和其他舞伎更是惊讶,按奈住内心的惊喜,惶恐的跪在地上磕头:“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和嫔妃们早已起身相迎,“都免礼吧!朕不请自来,是不是打扰了皇后和各位爱妃的雅兴?”皇上笑声爽朗,语气温和。
可皇上的声音传到凝音耳里,如同唤起了心中最深处的想念,凝音不禁忘了规矩,迫不及待的抬起头,只见皇上穿着明黄的云祥九龙黄袍,腰束同色五爪金龙腰带,头束金冠,正将皇后的手挽入臂弯中。
凝音心中却是一阵失落,皇上不仅声音酷似雍王,就连面容和身形都与雍王有几分相似。可他不是雍王,他身材比雍王要高要强壮些,他的气质不怒自威,脸上的皱纹让他显得比雍王要老多了。凝音想着雍王若能活到皇上这个年纪,应该也是这般模样,只是这样一想,眼泪已盛满了眼眶。
浑然不觉中,皇上、皇后、嫔妃,还有太监宫女,在场的所有人都望向凝音,教习师傅已暗暗好几次拉着凝音的衣衫,可都没用。当凝音缓过神来时,教习师傅早已吓得一身冷汗跪在地上,道:“请陛下、娘娘恕罪,奴婢教导无方,她是从民间新来的舞伎,还不适应宫廷礼节。”
凝音才慌忙又跪到地上,为自己的一时忘形后悔不已,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今日有幸得见天颜,一时忘形,请皇上、娘娘恕罪!”
皇上没在意,只说了句:“你们继续舞吧,朕也好久没和皇后,爱妃们热闹热闹了。”
皇后笑道:“陛下不是说今日朝中有事,怎么有空来臣妾这里?”
“朕听到这里的乐曲声,就被吸引过来。朝中的事永远忙不完,朕今日也想歇歇。朕便昏庸一回。”皇上玩笑道。
跟随在皇上右侧的德妃心痛的道:“陛下怎可说自己昏庸,若陛下昏庸,这千百年来就没有称得上贤明的君王,您是一代圣君。陛下日夜为百姓操劳,偶尔轻松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陛下应以自己身体为重,不可操劳过度!”
皇上温柔的笑着,握着德妃的手,对皇后道:“你看看,朕方才就玩笑着说了一句,她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跟谏官谏言似得。”
“陛下,妹妹说的句句在理,您就纳谏吧。”皇后赞许的朝德妃笑笑。
皇上将皇后和德妃的手拉的更紧。
谁也没有再追究刚才凝音的失仪,在她们以为这只是卑微的舞伎见到皇上后最正常不过的反应。
舞伎们继续舞着,只不过观看的人多了一个皇上,她们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只愿此刻能得到皇上的青睐。
皇上只是在欣赏舞乐,目光那么纯粹,没有一点杂念。在风尘中呆过的凝音太明了了,这个至高无上的男人对她们这些舞伎一丝兴趣都没有。教习师傅说得没错,皇上不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