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何惩罚沈然。
是泼她硫酸还是用权势让她一辈子关在监狱。
我想了好久，决定以牙还牙。
楚星辰说的没错。
沈然是沈凌的亲人。
要是沈凌拜托我，我肯定会放了沈然。
这个世上我最不会拒绝的人便是沈凌。
可现在沈然就坐在我对面，我反而不知该如何处置她。
沈然瞎了。
听狱警说她被关进来的当晚，有个大佬带人闯进监狱，活生生的挖走她的眼睛。
血流的满地都是。
但全程沈然没有发出声音。
就像此刻她安静的坐在那，满脸死寂的模样毫无求生意识。
我问狱警那个大佬是谁。
他摇摇头，“听说是陵城人。”
陵城人……
在陵城能称得上大佬的除去楚家，其次就是沈家。
至于陈寰和姜言他们前几天还与我聊过天。
我没把沈然伤我的事告与他们。
他们心大，也不会派人特地调查。
难不成是沈凌……
我内心觉得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不会做这种事。
我抱着硫酸走到沈然面前。
她看不到我，但她知道我来了。
她笑的诡异说，“叶洛，我就知道你会来。”
“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的眼睛没了。”
她指着被纱布蒙住的双眼，语气罕见的平静说，“我已是将死之人，对生活早已失去希冀。有没有这双眼一点也不重要……但重要的是，挖去我眼睛的是我此生挚爱……”
我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眼睛是沈凌派人挖掉的。
尽管沈凌的做法令我意外，但她活该！
我盯着她苍白的脸颊，毫无同情心。
她的情绪特别平静。
平静的令我害怕。
那时我不知她已做好自尽的准备。
她依旧笑着说，“我用一生去追随沈凌，幸好老天待我不薄让我如愿以偿成为他的妻子，哪怕我们没有任何感情，但我始终是他名义上的女人……叶洛，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在当年杀了你！”
沈然口出狂言想杀我。
我没搭理她。
在我看来她简直痴人做梦。
她继续道，“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疯了，可叶洛你可别忘了，三年前的车祸我可是目击者！当年我完全有机会对你下手的……可有个女人抢在我之前进了病房……她的目的和我一样，都想要你死！可谁知沈凌来了，他日夜陪在你身边，我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最后我们只能先弄瞎你的眼。”
沈然知道当年车祸的真相！
也知道弄瞎我的人是谁！
之前她有对我提过车祸的事，那时她亲口告诉我，害我的是个女人。
那女人买通为我动手术的医生，故意把我弄瞎。
但她没有告诉我那女人是谁。
只说了那女人的特征。
很高挑，品位高雅。
单凭这些特征，茫茫人海我根本找不到。
后来事情越来越复杂，车祸的事我也没再上心。
可现在……
我语气冷静的问，“你知道她是谁对吗？”
“是的，我知道。”
顿住，她轻轻笑开故意消磨我的耐心道，“我瞒着你是不想看你难受，你毕竟是沈凌爱的女人，你要是不开心沈凌也会难过的……可现在沈凌待我如此残忍，我为什么还要在意你们的感受？”
她这话什么意思？
她隐瞒凶手是不想让我难受？
难不成凶手与我相熟？
亦或者是我的亲人？
沈然猜出我的困惑，她起身走到我面前，用她沾血的双手拍了拍我的肩说，“那个女人呐，你叶洛是斗不过的，我好期待你们之间的交锋……只是我可能没机会了。”
沈然说的话奇奇怪怪，像是在交代遗言。
探监室灯光灰暗，我注意到沈然的嘴角渗出鲜血。
我当即意识到她想咬舌自尽！